“那人是谁?”
“宫南燕偷偷出宫见雄娘子不会穿宫中弟子服饰,普通人即便偷听到宫南燕与雄娘子的谈话,又怎么知道他们说的人是神水宫和娘娘你呢?所以这个人应该进过神水宫认识宫南燕。”
宫南燕对水母阴姬又敬又爱,雄娘子则十分忌惮水母阴姬,即便话赶话,带出什么,两人也不会在谈话中直呼水母阴姬之名。外人即便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也只会当是一段绯色八卦,而不会联想到不许男人进的神水宫。
“神水宫弟子,包括比其他人更容易出宫的宫南燕,在外面的人际关系都非常简单。一个可能来过神水宫,或者能认识宫南燕,且还能挟制她的人,真的会很难猜吗?”夏祈音笑道。
宫南燕的武功很高,在江湖上绝对算的二流。要知道夏祈音说的一流是宗师级,二流称得上一句武功高绝了。认识宫南燕,武功比宫南燕的宫外之人,这个人还如此卑鄙无耻,可怀疑的对象屈指可数。
神水娘娘默然。
“前几日我与娘娘讨教佛法,娘娘竟提到了妙僧无花,这可真是让我大吃了一惊。”夏祈音道,“七绝妙僧无花,佛法学得很好,但也无法掩盖他是个贪嗔痴无一不沾的花和尚。是吗,静儿?”
司徒静一惊,惊恐地看向了夏祈音。
“此事与静儿有什么关系?”神水娘娘紧张道。
“静儿贴身收藏了一串佛珠。”夏祈音道。
“静儿收藏佛珠又如何?”南苹不解。
“娘娘是个虔诚的居士,笃信佛法,甚至允许无花进宫讲法,自然不会不许弟子信佛。佛珠是用来戴的,不戴也可以收藏起来。没有收在房间贴身带着可见珍爱,既然是珍爱之物,却不是戴在手上,而是藏在怀里,怕人看见,自然是因为这串佛珠见不得人啦!”
“没准静儿就是喜欢藏在怀里呢?”宫南燕不服气道。
“你找一串佛珠藏怀里,要是一天下来不嫌它隔的慌,我就同意你的猜测。”
司徒静从怀里取出了那串佛珠,那是一串凤眼菩提,一看就是男子之物,因为女孩子的手腕根本挂不住。
“静儿?”神水娘娘紧张地看着女儿。
司徒静回视水母阴姬,知道了母亲心中并非没有她,司徒静对水母阴姬的惧恨仿佛也不见了。只是事出突然,她的心情亦难以平复。
司徒静咬了咬唇道:“爹说我娘死了,我问娘如何死的,他却讳莫如深。想到宫主对我的态度奇怪,我便怀疑是宫主杀了我娘。我想为我娘报仇,并逃出神水宫,一直没有机会。无花出现时,我以为机会来了。”
妙僧无花武功高绝,又是南少林弟子,且还长得很英俊。司徒静这样一个涉世未深的姑娘,遇到这样的男人追求她,并主动要为她排忧解难,又如何能逃过这桃色陷阱。
“静儿——”神水娘娘又惊又有怒。
水母阴姬惊讶于司徒静会有这样的想法,更愤怒于无花竟敢欺骗她的女儿。
即便司徒静大不敬的要和水母阴姬做对,水母阴姬也说不出责怪的话语,因而司徒静的出发点是为母报仇,而水母阴姬却是她的母亲。女儿想要杀死母亲为母亲报仇,这样的阴错阳差,错的不是司徒静,是水母阴姬和雄娘子。
“娘娘何不听静儿把话说完?”
司徒静只得继续道:“无花答应带我逃出宫,但要我帮他偷天一神水。他说只要用天一神水在江湖上掀起几场风波,神水宫就会引来众怒。我拿到了天一神水,可无花却突然没了音讯。”
“他得到了宫南燕的秘密,相较于你,宫南燕更好用。他也并非突然失去联系,而是要暂时冷着你。宫南燕办成了他要办的事,你就没用了。宫南燕那边出了差错,他还有你这条暗线。你性子单纯,只要事后编造个无法进来相会的理由,就能将这些日子没有与你联系的事糊弄过去。”
若说司徒静对无花是真心中掺和了其他目的,无花对司徒静却是没有丝毫真心。
“带你出神水宫,不过是花和尚的花言巧语罢了。即便他知道那条密道,能够将你带出宫也没用。这神水宫少了一个大活人能不能瞒过娘娘且不说,你一旦失踪,娘娘是不可能不知道,不可能不找的。”
司徒静于水母阴姬而言是个想要靠近又没有勇气靠近的人。雄娘子的离开让水母阴姬很痛苦,而司徒静的存在是她不敢与人言说的秘密。可司徒静又是她惦念的人,她总会确定司徒静一直安好才能放心。
事到如今,神水娘娘已经无法辩驳宫南燕与此事无关了。她甚至要感谢夏祈音揭穿这一切,让她的亲生女儿和最宠爱的弟子不被无花带入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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