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祈音结束今日的练习,正与司徒静坐在水边说话,吃桔子。
“我听说以前移花宫和神水宫一样,不许弟子随意外出。后来两位宫主收你入门,就改了宫规。你两位师父对你真好,竟许你去那么多地方,要是有一天我们神水宫弟子也能出宫就好了。”
“移花宫内并没有许多变化,宫内弟子没有我两位师父批准,还是不能随意外出的。只是外门弟子多了,产业多了,与外界的联系也多了。”
堪破情关后,邀月的脾气变好了许多,对怜星和夏祈音多有纵容。邀月不再自苦,也不再拉着别人一起苦,而是一心追求武道,这在怜星和夏祈音看来就已是极好的事情。
但邀月只是脾气有所好转,又不是被人夺舍,说一不二的霸道性子可没变。她不再左右别人就是最大的进步,怜星和夏祈音自然不会去强迫也不能去强迫邀月改变自己的习惯。
因邀月喜静,移花宫依旧是江湖人不可踏足的禁地。
江湖人以为移花宫出世,不过是怜星另建的秀玉镇。移花宫还是不能随意进出,只是宫女有了外出的机会。在邀月的默许下,怜星修改了宫规,向往外面的宫女可以申请去外门甚至离宫。
甲之蜜糖,乙之□□,移花宫有像夏祈音这样喜欢满江湖撒欢的弟子,也不乏与邀月一样喜欢宅家的弟子。移花宫的宫女大多是弃婴、孤儿,她们少时在外面多少吃过一些苦,见识过许多阴暗,不乏有人视移花宫为安全岛,不愿意出宫。
“神水宫不也有在外行走的弟子吗?”
神水宫不种米不织布,自然会有外弟子在外行走,供养宫中。神水宫弟子进出不自由,但并非完全不能出宫。若不然,苏蓉蓉也不可能来神水宫探视生病的表姑。
“可我不能出宫啊!”司徒静幽怨道。
夏祈音看了她一眼,忽然道:“你若真想出去,不妨去求求神水娘娘,但千万不要偷偷出宫。”
这些时日,司徒静问了她许多外面的事情,一开始夏祈音以为对方是好奇。可现在夏祈音意识到司徒静对神水宫这种寂寞的生活方式的忍耐或许已经到了尽头。
夏祈音在神水宫与司徒静往来密切,若司徒静真起了逃出宫的念头,以宫南燕对她的厌恶,保不齐就能将鼓动司徒静违反宫规的罪名扣在她身上。且以宫南燕对神水娘娘的关注,未必不能从神水娘娘及其亲信对司徒静的暧昧态度中猜测出什么。
宫南燕对雄娘子的存在恨之入骨,连得了神水娘娘些许赏识的夏祈音都心生怨恨,若知晓了司徒静的身世,会用什么态度对待司徒静呢?爱屋及乌亦或是恨屋及乌?
若是后者,宫南燕不能也不会在神水宫对司徒静出手,可出了神水宫就不一定了。只要司徒静死在神水宫外,宫南燕的嫌疑就小多了。那时,司徒静只是逃宫便罢了,若是有什么闪失,神水娘娘不迁怒她这个“鼓动者”才怪呢!
到时候,即便夏祈音靠山太多,神水娘娘也不会放过她。
“去求宫主?”司徒静神色古怪,仿佛她说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难道没发现吗?神水娘娘对你和对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司徒静说这话的时候,竟有些咬牙切齿,似乎颇有怨气。不,或许不是怨气,而是怨恨。
夏祈音一顿,突然道:“你父亲最近有没有来看过你?”
司徒静陡然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向夏祈音,不明白夏祈音怎么知道这个秘密。
神水娘娘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看重司徒静,司徒静知道神水娘娘对她不同于其他弟子,是因为她父亲的存在。
神水宫弟子不是全然无亲无故,比如苏蓉蓉的表姑。苏蓉蓉可以到神水宫探望表姑是因为她表姑有些地位,且苏蓉蓉是女子。司徒静的父亲是男子,父女却能相见,哪怕父女相见是在谷外,也非同寻常。
司徒静知道她在神水宫长大而非跟随父亲,是她母亲是神水宫的人。幼年司徒静问起母亲,父亲告诉她母亲死了。神水宫弟子不能嫁人,她的母亲是神水宫的人却生了她,所以司徒静怀疑神水娘娘杀了她的母亲,有所愧疚才会对她多有容忍。
“静儿,如果你的母亲还活着,但她可能与你想的不太一样,你会接受她吗?”
“我、我母亲活着?”司徒静震惊道,“那她为什么从来不见我,还有,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能掐会算啊!”夏祈音道,“你的母亲其实挺爱你,只是她强大却又懦弱,所以不敢与你相认,只在暗中默默地守护你长大。”
司徒静激动道:“难道我母亲就在神水宫,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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