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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有身在官场被迫卷入了风浪的人才知道,苏锦背后站着的顾瑀是何等可怕的利器。
所以哪怕还不知道苏锦来是为了什么,顺天府伊的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咯噔狂响。
传话的人为难的拧巴了脸,纠结地说:“顾夫人说自己是来报案的,可没细说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只是先让属下进来通传一声,说好让您做些准备。”
顺天府伊表情古怪的拧起了眉。
“报案?”
“本官要做什么准备?你……”
“报!”
“有人击鼓鸣冤!”
鼓点响,顺天府伊自心头涌出一股不妙之感,赶紧带着人出去。
半刻钟后,苏锦站在大堂中间,在门外无数探究的目光中掷地有声地说:“大人,我有冤要陈,还请大人还我和锦绣阁个公道。”
围聚在顺天府门前的百姓越来越多,苏锦在此状告被人蓄意陷害的事儿也顺风传远。
户部。
顾瑀握着手中的笔迟迟没能落下,坐在他边上的赵启平挥手示意传话的人下去,皱眉说:“听起来嫂子好像遇上了麻烦,你要不赶紧去看看?”
来送消息的人说得仔细,他们尽管人没到,却也差不多猜到了顺天府那边现在的情况。
苏锦拿上了锦绣阁用的所有规制的绣花针告上了顺天府,还当着众人的面演示了一遍如何用陈醋和烈酒的浸泡,进而让料子变得脆弱的法子。
最后还拿出了自己挨个去道歉的人的名单,以及自己打探到的细节,将这些人全都告上了衙门。
傅家传出的衣裳藏了绣花针的事儿是真是假不好说,顺天府伊也不可能直接带着人去傅家查探。
可苏锦名单上的人却不难抓。
这些人抓来后,苏锦只是拿出了一份锦绣阁的定价单子,就足以堵住所有人的嘴。
锦绣阁的东西价贵,寻常百姓家压根就买不起。
可这些前后以同样的理由去退衣裳,甚至还在外不断造谣污蔑锦绣阁的买主家境贫寒,完全负担不起这样的支出。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谁黑谁白一目了然。
顾瑀握了半天的笔终于落下,可他说的却是:“不用。”
赵启平诧异地说:“你就不担心?”
顾瑀自嘲一笑,摇摇头没说话。
怎么可能不担心?
可苏锦既是没说,那就证明她有自己的把握能处理好这件事。
他去贸然插手,苏锦不见得就会觉得高兴。
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
顾瑀飞快地闭了闭眼说:“我前日给你的名单呢?”
赵启平从胸口掏了出来:“这儿呢。”
顾瑀拿起笔在名单上的傅字上落下一笔,冷冷地说:“走,去抓人。”
赵启平难以置信的看着大步走远的顾瑀,吸着气说:“急眼了,这是真的急眼了。”
谁都知道顾瑀爱妻如命,这种时候还敢去动他的命根子,这不是扯开了顾瑀的喉咙口往里挖心吗?
傅大人其实不是他们想抓的大鱼。
可甭管大小,抓谁不是抓?
这要命的节骨眼惹了顾瑀,得个牢狱之灾也是活该。
赵启平叹了一声,抓起名单赶紧追了出去。
“顾大人,你等等我!”
顾瑀那边毫无征兆的动手,傅家门前围了一群持刀而立的官兵。
顺天府这边,苏锦获得了特许坐在椅子上,要笑不笑的看着跪在堂下瑟瑟发抖的男子,轻轻地说:“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想说吗?”
“是谁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