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蝶儿却看着那些好看的菜不知道说什么。
“回客官,叫红嘴绿鹦哥。”
小二很有礼貌的说,蝶儿却大喊道:“你胡说,这哪里是鹦哥,明明是一盘子野草。”
“这、这,这不是野草,是菠菜,那菜名是为了好听会意的。”
小二急忙解释道。蝶儿挑了一盘红红白白的问道:“那,这个呢?”
“它叫踏雪寻梅。”
小二答道。蝶儿又急了,不高兴的道:“我没看见雪,也没看见梅,什么踏雪寻梅,乱说。”
“呵!蝶儿,你仔细瞧瞧,那白的便是雪,红的便是梅,倒还是很像的。”
冰鱼轻声细语的说。蝶儿看了看,倒真是那么回事儿,不禁笑了。小二笑言:“姑娘再尝尝,那口感才真的是踏雪寻梅呢!”
蝶儿听了,便按捺不住了,拿起面前的两根棍子,一手一根,你敲敲我,我敲敲你,满脸的疑惑。冰鱼也玩弄了一阵,看向小二问道:“这、这两根棍子干嘛用的?”
小二看她们那般玩弄,已是不解,这会子被问就更为不解,用手摸了摸头,笑嘻嘻的说:“姑娘,你就别拿小的开玩笑了,这、这筷子当然是拿来吃饭用的啊!”
“筷子,它叫筷子啊。吃饭用的,怎么用啊?”
冰鱼继续不解的问,蝶儿也接着问:“对呀,这两根棍子似的东西,怎么用来吃饭啊?你不是跟我们开玩笑吧!”
“二位姑娘,你们当真不会使筷子?这、这怎么可能?”
“喂!怎么不可能,不就是不会使筷子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蝶儿很不开心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说,接着又坐下对冰鱼道,“姐姐,我们不吃了,免得又被人笑话。”
“小二,吵什么呢?”
只见一紫衣女子轻摇罗扇从内堂走了出来,说不出的婀娜多姿,笑着道。小二立刻迎上去,道:“老板娘,这、这两位姑娘说不会使筷子,小的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什么?不会使筷子,怎么会有这事儿?”
老板娘听了,略微一惊。小二也点头附和:“小的也觉很奇怪呀!”
老板娘灵机一动,走到桌前,把一只脚往凳子上一放,摇两下扇子,微微一笑道:“哟!二位姑娘,是小二不懂事得罪了二位呢,还是这饭菜不可口?千万别生气呀!这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嗯这不会使筷子的玩笑也就别开了!我是这客栈的老板娘,就在这儿给二位赔罪了!”
“谁开玩笑了?……”
蝶儿还没说完,冰鱼拉住她微笑着对老板娘说:“老板娘,千万别这么说,客栈的一切我们都很满意,刚刚我妹妹不懂事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老板娘,这两位姑娘还没给房钱呢?”
小二在一旁咕隆道。老板娘会意他离去,又摇摇扇子,笑着说:“二位姑娘,这房钱……”
“房钱?什么房钱?”
蝶儿不解的问道。老板娘又笑了几下,道:“刚刚姑娘不是说不开玩笑了吗?这房钱嘛……看二位姑娘这打扮儿,也不像是吃霸王餐、住霸王店的,小店小本经营,二位也不要舍不得这点钱。”
“老板娘,给我来一坛上等的女儿红。”
只闻门口传来一富含磁性的男子声音,三人都向门口望去,只见一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的公子立于面前,金边白衣加身,不禁透出三分侠风,三分不羁。他见状一边走上前来一边眉开眼笑道:“哟!今儿什么好日子,还挺热闹的。老板娘,这俩漂亮的小姑娘是谁呀?给我介绍介绍。”
“金云端,你来不是单买酒的吧!又是来找你妹妹的吧!”
韩潇潇一边摇扇一边笑着说。金云端作了个揖,笑嘻嘻的说:“不错不错,真是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聪明伶俐,美若天仙的潇潇老板娘也。”
“去你的,你这张嘴就不能正经点儿。要贫也别在这儿跟‘老娘’贫,留着逗小姑娘去,你的那位允儿妹妹定是爱听得很呢!”
韩潇潇用扇子打了金云端一下,似调侃非调侃的说。金云端却立刻解释道:“诶!潇潇姐一点儿也不老,还有,我和允儿之间什么都没有,你别乱说。”
“是吗?可是你这么想,人家可不一定这么想!”
韩潇潇继续摇扇,看着金云端说。金云端瞅了瞅漫冰鱼,微笑着说:“人家怎么想我管不着,总之我只把她当妹妹。”
“妹妹?我劝你还是收点儿心吧!整天跟个花花公子似的,到处留情。小心遇上桃花劫。”
韩潇潇十分真切的劝说道,还不禁看了漫冰鱼一眼。金云端作揖道:“是是是,多谢潇潇姐提点!”
“你等着,我去叫恋雪,顺便帮你选坛好酒。”
“谢了!”
金云端见韩潇潇进了内堂,就开始跟冰鱼和蝶儿调侃了:“喂!在下金云端,请问二位姑娘芳名?”
“不用自我介绍了,知道你叫金云端,刚刚那位潇潇老板娘不是这么叫你的吗?”
蝶儿冲他假笑了一下,无趣的道。冰鱼偷笑了一下说:“你不要见怪,我妹妹说话从来都是这样没头没脑的。我叫漫冰鱼,这是我妹妹漫蝶儿。”
“谁没头没脑啦!”
蝶儿生气的反驳道。漫冰鱼皱了皱眉,道:“蝶儿!”
蝶儿撅着嘴,不开心的坐到凳子上,还恨了金云端一眼。金云端却不生气,只是笑了笑,又望着冰鱼出神,心想:‘冰鱼,真好听,这姑娘生的还真是美,我活了这么多年,倒是头一回见着这天仙般的美人。瞧这肌肤跟雪一样白,那脸颊上的红晕,真像、真像是夕阳照到雪地上,对,就是夕阳照到雪地上。那一双晶莹剔透的明眸真是如孩子一般的纯洁、无邪……’
正想着,漫冰鱼突然伸出左手拂过金云端左侧太阳穴,一根大约五厘米长的细如发丝的针便到了她的手指间,瞬间还喊道:“小心!”
这一声把金云端给拉了回来,一看漫冰鱼手中的针,便知是翦竹门的竹须针,却见冰鱼指缝间渗出血来,急忙拿走针扔于地上,抓住她的手便往嘴边送去。漫冰鱼呆呆的盯着他,蝶儿立刻跑到冰鱼身边,见状金云端并无恶意,也没有阻止,只焦急的看着二人。
“哥,哥,你在干什么呢?”
恋雪从里间出来见了这一幕便问道。韩潇潇立即轻功上楼,抓出一蒙面人飞身下来,蝶儿立刻上前,扯下她的面纱,生气的道:“为什么伤我姐姐?”
“我没伤她,你瞧瞧,这会儿两人甜甜蜜蜜,到底还该感谢我吧!”
女子也是十分清秀可人的,话语间充满了醋意。韩潇潇笑了笑,看着恋雪道:“恋雪,你瞧,原来又是你哥哥惹的风流债。”
“潇潇姐,你还是少损我,要不是替你上翦竹山寻什么翦竹笋,哪里会惹上这个翦竹门的小辣椒啊!”
金云端一副委屈的道。韩潇潇打量了女子一番,款款道:“你就是翦秋纱。”
“没错,我就是翦秋纱。”
翦秋纱十分爽快的回答道。韩潇潇又笑了,对金云端道:“唉!这事儿可怪不得我,愿赌服输,不是吗?说到底呀,也是你长得风流倜傥,才会到处惹桃花啊!”
“潇潇姐,你到底夸我,还是骂我呀!”
金云端无奈道,韩潇潇却一脸大获全胜的样子看着金云端。翦秋纱却大笑道:“好你个金云端,枉我对你痴心一片,你却在我面前打情骂俏,还不止一个。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说着便欲再次发针,说时迟那时快,韩潇潇立刻点了她的穴道,摇扇笑着说:“翦姑娘误会了,我与那小子只是朋友。”
“呸!我才不信,要杀就杀,我翦秋纱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恋雪走上前,笑了笑对翦秋纱说:“翦姑娘,我哥把你们的事都跟我说了,他那时确实只为救姑娘性命,并无其他意思。”
“可是,我,他,哎!我一个姑娘家,被他那样,以后可怎么见人,反正我这辈子就、就是他的人了。”
翦秋纱立即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金云端急忙笑言:“唉!小辣椒,不,翦姑娘,事情只有你、我、恋雪、潇潇姐四个人知道,我们不说,不就没关系了吗?你是何苦,还要杀我。”
“金云端,你这个混蛋,我、我喜欢你。”
翦秋纱大声喊道。韩潇潇呵呵大笑,摇扇得意的说:“瞧瞧,我才没说多久,就应验了,桃花劫,怎么样?金云端,还好受吗?”
“潇潇姐,我都一头雾水,你还来掺和,哎!”
金云端无话可说了。恋雪急于帮助哥哥,便对翦秋纱说:“翦姑娘,我哥已有婚约了。”
‘啊!这丫头怎么想出这招?算了,死马当作活马医。’金云端想了想,只得赶鸭子上架,拉住漫冰鱼,随声附和道:“没错,她,漫冰鱼,就是我的未婚妻。”
韩潇潇,金恋雪都被吓了一跳,也不好再说话。冰鱼,蝶儿却是不解,呆呆的站在原地。翦秋纱不敢相信,怀疑的看着金云端大喊:“金云端,你骗人,之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说的我不信,我要问那姑娘。”
“喂,姑娘,你说,他是不是你的未婚夫?”
说着便看着漫冰鱼继续说道。金云端这下急了,也不晓得这漫冰鱼会不会帮他,冰鱼见他脸色不好,心里暗暗担忧:‘这姑娘要用针害他,我救他受了伤,他也助我,定不是什么坏人,就说是吧!应该没什么的。’
‘这些人都怪怪的,懒得淌这趟浑水,推了干净。’蝶儿却在一旁想到。于是冰鱼和蝶儿同是脱口而出:“是。”
“不是。”
“到底是与不是啊?”
翦秋纱看着漫冰鱼问道,忽又看着蝶儿询问:“姑娘,你是谁?”
蝶儿笑嘻嘻的拉了拉漫冰鱼道:“我是她妹妹,漫蝶儿。”
“金云端,她们一个说是,一个说不是,这是怎么回事呢?”
翦秋纱笑了笑说。金云端无言以对,平时他都很会说,可以遇上感情的事,总像个哑巴似的。韩潇潇见状,便来助他一臂之力:“这金云端和这漫姑娘确实有婚约,只是漫姑娘的妹妹对她的这位未来姐夫不大满意,刚才又闹了别扭,不愿认罢。”
“当真?”
翦秋纱还是不愿相信。恋雪也只得硬着头皮上:“没错,潇潇姐说得没错。”
“喂,姑娘,我没有骗你,我说的是真的。这个人他好讨厌啊!”
蝶儿语无伦次的说着,在翦秋纱听来倒像是韩潇潇说的那意思,不觉笑了笑道:“只可惜他们要到阎王殿去拜堂成亲了。”
“你说什么?你当真在这竹须针上喂了毒?”
金云端急忙问道,说着人已然晕乎乎了,身旁的漫冰鱼却已经倒下了,他伸手扶住,眼前一黑,自己也跟着晕了过去。蝶儿慌张的摇着冰鱼,不停的喊着姐姐。恋雪也被吓得跌坐到凳子上,韩潇潇却临危不乱,对着翦秋纱伸出手道:“把解药拿来。”
“我没有解药,我们翦竹门的竹须针上喂的毒从来都没有解药。”
翦秋纱平平淡淡的说。韩潇潇看她一点也不担心,知道她在说谎,故意试探道:“你说你喜欢金云端,呵,喜欢他也会真的要他的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狠心的女人,说到底你根本对他无情,只是要他负责,失不起那个面子罢了。”
“我没有要他的命,我真的很喜欢他。”
翦秋纱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韩潇潇便知她中计,继续不依不饶:“那你还在针上喂剧毒,不是杀他是要做什么?为什么不交出解药,不是不爱他是什么?”
“那针没有毒,只是一般的蒙汗药,我是吓你们的,我没有要杀他,我爱他。”
翦秋纱冲口而出,恋雪这才放心,蝶儿却不懂蒙汗药与毒药有何不同,还是焦急的直喊。韩潇潇笑了笑说:“翦姑娘,谢谢你。”
“为什么谢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翦秋纱一头雾水,恋雪却会了意,接着说道:“潇潇姐的意思是谢谢你的善良,要不然他们都没命了。”
“可是,我好恨这份善良,我终究得不到他的爱,不是吗?他终究爱的是别人,不是吗?为什么让我遇见,却不让我拥有,为什么?我不明白,这世上能有多少两情相悦啊?”
翦秋纱的穴道早已自己解掉,她坐到凳子上叹息,忽又站起身来,作了个揖,看了金云端一眼,声音里略带不舍道,“后会有期,翦秋纱告辞。”
话音未落已然没了踪影。蝶儿想要去追翦秋纱,韩潇潇一把拉住她说:“你姐姐没事,一会儿就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