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三十万人马高歌猛进,一路朝赵都城奔杀而去,过程还算顺利,一路上并没遭到多大的抵抗,连下六城,半月后,秦军抵达赵都邯郸城下,开始了他们漫长而又艰苦的拉锯战。
“将军,我军士气正盛,势如破竹,是否借此大举攻城,将邯郸一举拿下?”副将杨端和面对战绩也不由乐观起来,抱拳请战。
“哈哈,拿下邯郸?……有这么容易吗?”年近花甲的五翦却头脑清醒之极,一指那稳固异常,兵士林立的铁桶城道:“你们认真看看,此城与之前多陷诸城有何区别?更重要的是站在上面指挥的人是谁?”
“嗯,邯郸城确是牢固严密,明显作好了死守准备,……啊,那……那将军不就是李牧吗!”“李牧?”“李牧!”……
李牧的出现让诸秦将一阵震动与窃语,可见其名头之响,这也是王翦不敢轻敌的真正原因,两人虽然同为战国名将,但心里都清楚,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战争。
“传我号令,三军下马,驻城外歇息,三日后再战,没有我命令不准邀战,违者军法处置。”王翦一扬马鞭掉头返回大营。“是!”诸将士一阵轰应。
三日后,血腥惨死的攻守战开始了,秦军一向勇猛暴刚,但面对众志成城,万众一心,誓死守城杀敌的赵国人却是无可奈何,多番攻城无果,反徒增尸骨累累,遍地堆积,要不是己方势众,这样耗下去可说不清结果如何。
“将军,我们可要想一攻城妙计方可,否则这样下去回去后如何向大王交代,都已经两个月了。”副将不由握拳摩掌,嗟叹不已,“这……何用你等说,本将军也想啊。”眉头紧皱的王翦露出了征战生涯以来最为不愉的表情。
“对了,将军,我们不如这样……”沉默片刻,扬端和腾地站起,俯前向王翦献上一计。“好,好,此计甚妙,不妨一试!”闻妙计的王翦眉头略舒,双目顿亮,到底为何计?我们第二日便各。
“李将军,看,王翦亲率中军主力来攻,今日料必乃与我军决一死战了。”李牧左右诸将纷指城下颇为醒目的王翦主力军。
“是吗?我看未必,不过……借此也可将计就计,反攻对方一番过过瘾。”身经百战,冷静异常的李牧略一点头,摆手属下过来,吩咐完毕后退下,左右皆为不解但只能领命。
“李牧重新立于城头时,王翦已挥大军攻城,志取东门,秦师有如猛兽出闸,迅捷勇猛之极,攻势比之前任何一次更为猛烈,如巨涛拍岸,飞石击墙,层层不绝。
“杀啊,杀呀!”赵军也奋起反抗,拼死反击,两军于是纠杀一处,混战一起城上城下死尸纷落。
正在双方激战正酣之时,突地战场形势发生了变化,方才明为主力的秦军突地西移,西面也不知从哪冒出了一支秦军,急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西门攻打。注意力集中在城东的赵军防守不及,手忙脚乱下被杀伤一片,眼看就要出现漏洞,王翦用是的晃眼术。
“赵国好男儿们,打开城门,给我杀!”“是!”呼声起处,西门大开,李牧亲自率领的一支军队如利剑般突地抽出直捅入对方心脏。
“啊,李牧!”“啊,赵军!”意起不到对方反应的秦师反一时错乱起来,犹豫之中被对方一下冲进己阵内,劈头盖脸,狂攻猛斩地砍杀起来……
“什么?我军三月来非但不能攻下邯郸反死伤惨重。”得报的秦王不由龙目横立,暴怒下伸出一指,“传寡人王令,加派十万秦军前往邯郸助战,寡人就信拿不下邯郸!哼!”
“呀,大王这样意气用事,不知悔改无休无止的与赵国纠缠下去将如何是好,这可利于我们大秦地夺取天下,首战不利,将何以乘胜追击?”李斯仰首顿叹,忧心如焚。
“放心吧,李大人,大王坚持不了多久了,等这十万援军抵起仍不取胜时,大王自会主动向我等问计,我等要做好的便是如何攻打韩国便是,哈哈!”尉缭倒似高枕无忧,只待秦王罢手。
又再过一年后
“尉大人,您可真厉害,料准了大王久攻赵国不下必会改攻易张,重新采取您的灭敌步骤行事。”随军出征韩国的李克顾向尉缭恭喜道。
“唉,先别捧我,重纳本尉之策吾已料到,不过令我亲率军队征战却是不曾想到之事,这可是大王在考验我,看我是否有真本事,我的计策又是否能行得通。”尉缭又马上沉思道。十万秦军于后相随,对于小小的韩国而言,这十万之数已是大军,力量数倍于对方。
然而,尉缭想的不是重创敌军,他想的是如何以最少的代价来取得这场胜利,也即孙子说的兵之上策“不战而屈敌之军”用一种巧妙的办法令到对方乖乖投降。
“尉大人,韩国已到了,这里是上郑都外王城,请问,我军何时发起进攻?如何作战?”副将上前请示道。
“不急,且让本尉修书一封,约那韩王前来相会,谈判破裂再行交战不迟。我们先扎营吧。”尉缭似乎刹那已想到了计策。
第二天,“尉大人,韩王安会如约前来吗?我们到了他们的领地,会不会有变?”置身于亭榭水池之中,李克邦也不由抓紧剑柄,为尉缭的勇气和胆略捏了一把汗,仅自己两人与对方会面,见面地方又定在对方城中,这……这是否太悬了?城外的十万秦师岂非成了摆设。
“放心,他一定会来的,因为……正如你方才所说的,这是他们的领地,另外……他出没有更好的选择。”尉缭变得更为镇定,干脆自个盘腿于亭中坐下。李克邦见此,心中也自放松了些,不过仍按剑四围巡视。
过了半个时辰,曲径处人影晃动,瞬间已能看清来人,只见一人君王打扮,脸色忧郁,侧身紧随一人,却是全身黑衫,高瘦腰挎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