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不敢贸然将此事禀报给孝庄。
“哦?你说说。”孝庄转身看着他说。
“苏克萨哈这么做,为的就是在保住头上的顶戴之余,再有个加官进爵的机会。既然皇上已经下旨,那太后何不顺着皇上的意思,再给他封个太子少傅。”
孝庄一听,想了想,又走到石凳上坐下,说:“如今,我大清尚未立储,没有太子,何来少傅。给他苏克萨哈这个职位,无疑是投闲置散,明升暗降,倒是个好主意。”
索尼见孝庄允若,心中长舒一口气,接着说:“这样一来,既不会让皇上落得个朝令夕改的名声,又避免伤了太后和皇上之间的和气。只是…”
“只是什么?”孝庄忙问。
“只是皇上已经执掌朝政,太后还是要和皇上商议的好。”
索尼说的不错,多尔衮已死,皇上壮志勃勃,此时不能太过打击,得迎合。
孝庄点点头,又说:“不过话说回来,这领侍卫内大臣一职,空闲太久,确实该有个人来接任才对。你可有人选?”
索尼想了想,说:“臣本来没有主意,不过方才在殿外,碰见恪妃娘娘,倒是让臣想起一人来。”
“你是说她父亲,吏部侍郎石绅?”孝庄问到。
“正是。”索尼点点头,说:“臣听闻石大人将吏部打理的井井有条,为皇上解除了很多烦忧,再加上他本就为汉臣,这样,一来可以顺应皇上推行的‘满汉一家’的政策,二来嘛,太后将苏克萨哈改为太子少傅,本就有点违背皇上的意思,如此,册封皇上宠妃的父亲,反倒可以纾解皇上的郁闷之气嘛。”
孝庄听后,心里暗想:“这恪妃本就仗着自己得宠,将皇后不放在眼里,如今,若是再要封她的父亲,那她岂不是在后宫无法无天了。”
想到这里,孝庄摇摇头,说:“不,不行。”
索尼不解,问道:“太后是担心何事?”
“容我再想想,想想。”孝庄说,“你先下去吧,我有主意就传召你。帮我盯着皇上,这江山未定,他万不可有任何的差错。”
“是,老臣遵旨。”说完,索尼便退了出去。
孝庄这才叫苏茉儿进来,问道:“皇后和恪妃呢?”
“回格格话,都在门外候着呢。”苏茉儿说着。
“就她们二人?”孝庄问。
“哪止啊,各宫的娘娘都来了。”
“哦?”孝庄笑笑,说:“倒是苦了这些个孩子了,在这太阳底下晒了这么久。”
说完,孝庄便起身,想要站起来。
苏茉儿急忙上前搀扶,说:“是啊,从皇后到各个嫔妃,没有一个人敢吭个声的,您的这些个儿媳妇儿啊,还真是打心里孝敬您这个老祖宗的。”
“行了,走吧,让她们都到前厅坐着,一人给赐杯茶,我这就去见见我这些个儿媳妇儿。”
说完,孝庄便和苏茉儿往前厅走去。
来到前厅,皇后和众嫔妃都坐在椅子上,苏茉儿叫到:“太后到。”
各位嫔妃纷纷起身,弯下腰身,向孝庄施礼,说:“臣妾拜见太后,恭请太后金安。”
孝庄走到正前方的凤椅上坐下,微笑着说:“都起来吧,不就是儿媳给婆婆请个早安,何须如此大礼,来,坐。”
“谢太后。”众人说完,便都坐下了。
皇后坐在孝庄跟前的第一把椅子上,恪妃坐在她对面,其余嫔妃均按等级,依次坐到前厅的门前。
“我与索尼洽谈政务,倒冷落了你们,都不怨我吧?”孝庄说完就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恪妃。
众人一听,立即跪下,皇后说:“老祖宗日理万机,既要帮皇上处理政事,又要打理后宫,如此辛劳,臣妾岂敢有怪罪之理。”
“那就好。”孝庄点点头,说:“都起来坐下吧。”
众人起身,坐下。
“明日,初选的秀女就要入宫了,想必大家都听说了吧?”孝庄说完,对着皇后道:“皇后,一切可都打点好了?”
皇后点点头,恭敬地说:“回太后,所有事物,臣妾皆已处理妥当。”
孝庄继续说:“嗯,那本宫就放心了。”
又看向恪妃,说:“皇上近日都没有去延禧宫,恪妃心里,不抱怨吧?”
恪妃心里大惊,立刻站起来,说:“臣妾不敢。”
孝庄向她伸伸手,示意她坐下,说:“你们都是皇上的妃子,平日里,有些个不痛快,这很正常,哀家都知道,也不怪你们。可眼下的情形,大家心里也有数,皇上需要的,是一个清净的后宫,好让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专心处理朝政。恪妃,你说哀家说的对吗?”
恪妃忙点头,说:“太后教训的是。”
“我也不是教训,就想给大家提个醒儿,明日,秀女就入宫了,你们是什么心情,我明白,这‘只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的日子啊,我也经历过。明日进宫的是何人,皇上喜不喜欢,一切都言之尚早。可说到底啊,都是伺候皇上的人,和你们一样,都是我的儿媳妇儿。我一视同仁,绝不徇私偏袒,可这后宫,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后宫,这古人说得好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只有我们都修好身,帮皇上料理整齐这个家,他才能一心治国,进而平天下。你们说,是吧?”孝庄说完,扫视了一眼众人。
各个嫔妃听后,齐声说到:“臣妾谨遵太后教诲。”
“行了,今日请安就到这,散了吧。”孝庄说完,就起身往里屋走去,众嫔妃也纷纷起身,说到:“臣妾恭送太后。”便挨个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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