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长孙紫的那句话,也许她是无心之言,但却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又故意说给陛下听。”
别人若是夸钟离雀是兵家之才,根本不会有人听。但说这话的是方技家的圣者,那就耐人寻味,能品出很多意思来。
虞岁认为预占中侍女和剑的事,都是在长孙紫那句话之后才会有的行动。
世事无常,有时正是那些无心之举,才有后来的不可知。
听完虞岁的话,钟离雀逐渐冷静下来,回去照顾孙夫人喝药。孙夫人只是受寒,她的老毛病,每到雨天身体都会不舒服。
孙夫人问她折腾一晚上是要做什么,被钟离雀撒娇瞒过去。孙夫人看着她轻声叹息,伸手为她将落下的发丝拨去耳后,目光温柔:“有时我会想,是不是我拖累了你,才会让你过得如此不开心。”
钟离雀愣住,摇头道:“您怎么突然这么说,我哪有过得不开心,阿娘你更没有拖累过我。”
孙夫人目光温柔又怜爱地望着自己的女儿:“若是我没有嫁给你父亲,也就没有那些会压死人的规矩,你就能和你哥哥一样。”
“若是您没有嫁给父亲,哪还有我和哥哥呀!”钟离雀笑道,“娘,我没有过得不开心,如果我和哥哥一样都去了太乙,爹爹又常在外边征战,只留你一个人家我还不放心呢。”
哪怕平术之人可以去太乙,但谁又能保证她在太乙会学到些什么?
太乙太远了,青阳皇是不会允许的。
钟离雀安抚完孙夫人,看着她睡下,离开后脸上露出冷意,将军府大小姐高高在上的气势展现在下人面前。
很快将军府的下人们都知道,小姐因为夫人摔倒落水一事发怒,不管是负责照顾夫人的,还是负责清扫将军府的下人都被迁怒,府中的侍女们更是全都被叫过去,说要重新挑选照顾夫人的侍女。
钟离雀没能在将军府中找到预占中的那名侍女。
也许就如虞岁猜的那样,那名侍女是后来的。
*
虞岁结束和钟离雀的传音后,坐在床边仔细思考了会。
为什么偏偏是苏枫?
谁这么大胆,不仅要让将军府的小姐栽跟头,还要让南宫王府的二世子也讨不了好?
苏枫对外也没有和钟离雀太过亲密,大家都知道他小时候就与钟离山关系不错,连带着对钟离雀有所照顾也是正常的。
也就南宫明和她知道苏枫那点心思。
南宫明对苏枫爱慕钟离雀的态度就像是在看笑话,这两人绝无不可能,不管是他还是钟离辞都绝不会同意。
年少相思,吃点苦就知道了。
虞岁屈指轻扣听风尺,微眯着眼,不会真的是她吧。
钟离雀和苏枫曾一起去过医馆,而苏枫也确实在私下里查楚锦——她不会不知道。
南宫明是如何教青葵的,虞岁不知道,青葵跟着南宫明做过多少事,虞岁也不知道,但如果真是青葵做的,虞岁只会觉得她太着急了。
虞岁想起白天从燕老那边收到的消息。
闻人胥是燕国人,他在太乙杀了秦崇学,背叛了青葵。
玄魁在太乙全军覆没,这事对青葵来说怕是不小的打击,再加自己的得力助手是燕国的卧底,也许是这些事让她变得着急了。
虞岁给年秋雁发去传音,对方秒接。
这会已是深夜,年秋雁躺在舍馆的床上根本睡不着,看见听风尺的传音显示,眼角一抽,立马接起。
虞岁直接道:“你对长孙紫了解多少,就说多少。”
年秋雁从床上坐起,缓缓皱起眉头,询问的话到了嘴边,又颤了颤咽回去。他按照虞岁的要求,将自己知道的有关师尊的身份背景、性格能力全都告诉了她。
“我师尊怎么了?”年秋雁回答完后才问道。
长孙紫幼年生活在南靖国,父不详,由母亲一人养育。母亲是南靖边境的流浪歌女,靠街头弹唱维持生计,从南靖到太渊,再从太渊到周国,她辗转六国,幼年过得并不算好。
也许是幼年和母亲相依为命,所以钟离雀担忧母亲的那份情意让长孙紫动容,才打算第二日回去重新看看。
从长孙紫的行事作风来看,预占的景象应该是无心之意。
虞岁看了眼听风尺,那她也不能对长孙紫做什么,只好把年秋雁卖了。
“你给自己做好反占之术,别被你师尊发现了。”虞岁说完就挂断了传音。
年秋雁这下更睡不着了。
虞岁让人将年秋雁去过蜃景、与欧如双有所接触,如今还被下令监视的消息告诉长孙紫。
理清自己亲传徒弟的真面目,可比探究别人家的女儿更重要吧。
虞岁利用这些年靠听风尺在青阳留下的势力,分别给另外两人传递不同的消息。
第一个是南宫祖母。
第二个是青阳六殿下。
虞岁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南宫祖母的时候,是她被南宫明带回青阳的那天,王府上下,南宫一族有头有脸的人都来迎
接。
三位年轻的姨娘们手持团扇轻摇慢晃,瞧着不着急,目光却往外看,只有那名身着锦衣,坐在高位的妇人闭目休息,神色平静。
哪怕后来听见南宫明给她赐姓南宫,那老妇人也只平静地扫过父女二人一眼便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