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的五里坡前,两军对恃。
王对王,安禄山与杨霄在首战便对上了。
“杨大将军,好久不见,不知近来可好啊。”安禄山自得意满,一路来的捷报,让他看到的不仅仅是胜利的署光而已。
“很好,安禄山,你该知道朝廷已经下定决心,你快快投降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只留全尸我可没有兴趣。”又是一阵张狂的笑,“杨霄,人又何苦呢,如果当初能和我站在一边,今天的天下早就手到擒来,也少不了你的好事,偏偏就要替那个无能的皇帝继续做无谓愚蠢的斗争,何苦呢,你可别忘了,流苏和你儿子都在我的手上。”
杨霄的表情,一僵。
“拿女人和孩子来要协,就是你安禄山的能耐吗?”
“自然不是,我跟流苏说过,会将月儿视若亲子,这么说起来,杨霄,我还得好好的感谢感谢你,如若不是你,我还拾不了这么一个大便宜。”
话,说到这个份上。
再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住了。
杨霄双目一眯,呼吸一沉,双腿一登,提身而起,直直的冲向安禄山。
那边的身影,同样拔起。
两人,在半空中交会,谁也不让谁,身形飞舞,让人瞧不真切。
一干将士,高呼着,看着首领,一声接过一声的纳喊声。
“安将军,必胜。”
“杨将军,必胜。”
谁也不让谁的呼声,响彻天际,方圆五里内的人,该都能清晰的听见。流苏自然也听到了,挺着个大肚子,又行动不便。
“余先生,外面怎么回事?找战有这样打的吗?又不是在比赛。”
“放心,只不过是两个男人的战争而已,等他们打完了,才轮到两军交战,等纳喊声结束,我扶你出去瞧瞧情况。”
纳喊声,久久不断。
流苏坐立难安,环抱着七个多月的肚子,走着辛苦,坐着难受。月儿一旁好奇的东张西望,这个年纪,对什么都感兴趣。
“娘娘,去玩。”
“好好好,马上带你去玩哦。”
突地——
天与地,陷入一阵静寂,流苏无言抬眸,看了一眼余万秋,余万秋点点头,慢条斯文的放下手中的茶具,起身,再安然抚平有些折皱的长衫。
“好了,咱们可以出去瞧瞧情况了。”如若他算的没有错,这一次战后,就不会再有下一战了。
远远的,无法靠近。
只因,两边的人马已经开打,他们在队伍的最后方,确保不会被战火所波及之处。
两边的人数,明显是有悬殊的,安禄山占居多数,而杨霄,有极好的地理位置,这也是两方可以在这五里坡一斗的原因。
城不是那么好进的,现在长安城内外,人心惶惶,谁都担心,一旦攻下了城,就是国破家亡之日啊。
安禄山虽曾为大唐的臣子,却也是胡人。
一路上,安禄山军队所行之处,所做的恶事,百姓不是半点不知,如若他们要屠城的话,手无寸铁的百姓,又有何以力去支撑。
“余先生,这一战情况会如何?”
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静观其变。”
静观了许久,终于,有了变化,不知何时,队伍的后方,又来了另一支军队,看来人身上的着装,是朝廷的人。
也就是说,安禄山被夹击了。
情势的突来转变,扭转了大势,安禄山眼见情形不对,此时硬拼,讨不了半点好处,他一吊转马头,奔回后方。
“他怎么回事?”流苏低喃,主将不是该在最前方吗?他一旦退下来,将士军心受创,就别想那么容易的打胜战了。
难道,安大将军会不懂得如此粗浅的道理?
“糟了。”突地,她一声惊呼,“余先生,他是朝着我来的,他一定是要用我和月儿来威胁杨霄了。”
眼下,也就只有这个可能。
她想逃,想退——
顶着一只大西瓜,是无处可逃,无处可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禄山一步一步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