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管家。”
流苏回房时,杨霄仍在专注的看兵书,表情还算平静,不过,眸光却不那么和乐。流苏没有出声,进了房,丫环也把月儿送进来。
她交代过,只要她在府里没有其他事的时候,孩子,就由她自己来带。
她可是很把握跟儿子相处的任何一分一秒。
天知道,以后是什么情形,能把握的,自然要好好把握。
凝着月儿白嫩嫩的小脸儿,她笑,对着小脸做着各种各样的表情。月儿也很赏脸的笑呵呵,伸展着双手,轻抓着他娘的发。
“真是不客气啊——”她笑,一出声,就是鹅公嗓,破得可以。
“流苏,你的嗓子怎么了?”杨霄终是有所觉的,特别是在流苏开口的那一瞬间,如默浓眉,微微一皱,放下手中的兵书,直接到她们母子身边。
“破了。”
破了?
大手,托起她的下巴,瞧清她的脸,有些疲意,“你上哪去了?”
“赶人去了。”
赶人?
对了——
门外那一群人,之前的确是这么说的,只是,赶人归赶人,她的嗓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跟他们吵架了?还是把他们骂跑。”
去——
流苏抬头,瞪他一眼,真是太小看她了,“我干嘛用那种小人招术,我是光明正大的把他们说走的——”尾音,已破的快要听不到了。
事实上,她也是很佩服自己的,整整三个小时,她几乎都没有停过,一帮帮的说服,一帮帮的离开,直至平和侯府前,一个闲杂人都没有为止。
“好好好,别先开口说话,老天——”杨霄抚额轻叹,他无法想像她是用什么法子去“说服”那些人的。
总之,能把自己的嗓子弄成这样,很显然,并不是一个好法子。
“你可以强硬一点的,直接让车管家赶人就成。”
“哼——”她不说话了,她哼气,说的轻松,如果可以这么做,早就这么做了,那帮人根本就是打不死的蟑螂好不好,车管家赶得了一次,第二次,他们还是照样会找上门,一次次的赶,还不是照样累人。
“来,月儿给我。”他从她的怀中接过儿子,“你也累了,好好休息。”
“不——”她摇头,现在还不能休息,车管家的好心汤药还没有拿上来呢,要是万一她睡着了,药刚好端上来,岂不是浪费了,“我要喝药。”
喝过药之后,流苏好好的睡了一觉,第二天,说话除了声音粗一些,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至少,不会妨碍她去做别的事情。
大年将至,长安也是有很多活动的,不过——平和侯府没有那么和乐,得防着某些人乘虚而入,要是因为疏忽而酿成大错,那可就不怎么快乐了。
只是——
有些事情,着实是让流苏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时间前后已经过了不少,就算安禄山对平和侯府亦或是对她有什么特别想法与做法的话,这么长的时间,也够他布署了吧。
为什么,至今,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是不是太安份了一点?
不知为何,开心之余,心中总是有些不妥当,好似,马上就会有大事发生,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超脱自己能够控制的范围。
也就是临近年关的那几日,杨霄开始忙碌起来,他必须还杨国忠一个人情,杨国忠也极尽所能的把能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出去。
宫中也有不少的活动,皇上和贵妃都会参与。
并且——
到时候,分兼三地节度使的安大将军,也会参与其中,庆贺国泰民安。
说来好笑——
想要起兵犯事的人,庆贺国泰民安,实在不怎么和衬。
杨霄一早便要入宫,不然也会有该去之地。府中大小事宜,由流苏出主意,车管家负责办妥,总之,没有杨霄的陪伴,流苏是不能单独,不——就算身边有跟着其他人也不能出平和侯府的大门。
平和侯府上下,明哨暗哨,备了不少。
就算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入平和侯府,只怕也是难近更难出。
为了自个儿的小命着想,流苏还是乖乖的呆在平和侯府,虽然有些无聊,不过——总不好跟在杨霄身边同进同出吧。
她挺讨厌应酬的,能不去,尽量不去,摆着一张虚伪的脸,露着假意的笑,还真是——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