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没有对你不利吗?”
他猜到了。
毕竟,除了外族,杨霄的仇敌除了安禄山之外,也只有战场上杀掉的那些死人。他们是不能活着来找他寻仇的。
“是他,不过我没有事,你老忘了我曾经告诉过你什么。”她也真的不曾奢望过他有记下的一天,“有白狼族在,关键时刻,我会求助他们的,是他们过去把我带回来的。”
“他们?”杨霄抬起头,“可是,他们不是在穿云山上。”距离这里,可是十万八千里。
“你忘了,他们不是人哦。”她笑。
的确。
白狼族的是狼妖又怎么会是人呢,所以,他们可以做人所做不到的事,可是安然的将流苏送回到他的面前是,他的身边,他的怀里。
“我忘了,我真的忘了。”他是真正的放下心了,“不过,就算有白狼族又如何,万一他们赶不上呢,万一安禄山想要对你做些什么呢。”
那,终究是制止不了的。
流苏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笑着咬了咬他的下巴,“你还真的猜对了,如果再晚一些,明天我就是别人的人了。”
别人的人?
这话,让杨霄绷紧了身体,他努力的坐正,也扶正她,对上她满是笑意的脸儿,“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只是一件小事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也没有想要瞒着他就是了,他早些知道,之后遇到安禄山再发生什么事,至少不会那么意外,“安禄山打算明天一早就纳我为妾。”
“什么。”
一声暴吼。
打雷了?
流苏捂着双耳,身子往后侧了侧,“你够了吧,突然之间叫那么大声,看看了,连月儿都被你给吵醒了。”伸手,抱着儿子在怀里哄着。
太乖巧的孩子,就是被吓醒,也不会哭呢。
小孩子不都是很爱哭的吗?
哭着哭着,也就长大了。
看来,他们的确是不同寻常人,小小年纪就有大将之风,遇事处变不惊,半点也不会胡闹,镇定的比大人还要镇定。
“我……”所有的怒火,全都压下,声音不敢再高扬。儿子都被吵醒了,可是,他实在是无法忍下这口气。“可恶的安禄山。”他低咒,“他凭什么如此明目张胆的绑走我的妻子,还想纳你为妾,他是当我死了不成。”
“当然不是。”流苏扫了他一眼,“他可是把你当成个大活人,不过,相信他这么做之后,你也差不多被气死了。”
没错……
就算没有被活生生的气死,也该被气得吐血了。
“他该死……”他咬牙。
“不过,现在轮到他气得半死了。”流苏笑笑。
杨霄一怔。
“好好的一个人,在屋子里突然就不见了,好好的事,突然就全泡了汤,换成谁都不会好受的了,更何况,是安禄山那种心高气傲,惯于把持一切的男人,不气得吐血才怪。”
她可真是了解安禄山啊。
黑眸微微一眯,下一刻,长手一捞,将她们母子一同捞进怀里,霸得紧紧的。
“他最好直接气死。”
这可是杨霄这辈子说过最重的话了。
“我也是这么希望的。”流苏随声应和,“不过,看来老天爷不大会如了我们的愿,只怕这一次的事情,会让安禄山更加介怀,往后会更加的不好办。”
“不会有事的。”他拥紧了她,“我不会再让他得逞。”
“嗯。”她也不会。不过……她推了推他,“你也该很累很饿了吧,抱着月儿,我去让厨房开伙,大家伙又累又饿的,先吃些东西,再好好休息。”
“你也累了……”他拉着她的手。
“所以我吃也吃过了,澡也泡过了,还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对了,平和侯府有管事的吗?”
杨霄点了点头,“右相原本让人打理这里,是原来的管事,你要是认为不妥,就作主换一个,我没有意见。”
“那就好。”流苏满意了。她找来管事,一个年近五十的单身女人,并非寡妇,而是从未嫁过人的老姑娘,不过,她这辈子也没打算再嫁人了,生平的二志,一是当尼姑,二是当好管家。
正因为如今是管家,所以,不能上庵里当尼姑。
做事很认真小心,也很周道,流苏也就没有想要换管事的意思。
女人姓车,孤身一人,连半个家人也没有,很能平淡客观的看事情,这一点,光是一眼就让流苏很是佩服。
在这个时代,能做到这样的人,实在不易。
就算是二十一世纪,这样的女人,也实在是少数。
有自己的目标,事实,并坚持着,不以外人的眼光为准则,她活得,该是开心的。
厨房勒令开伙,以最快的速度,煮好了简单却够份量的食物,让平和侯府上上下下都吃得饱饱的,才熄了火。
大伙儿也终于可以安心的好好睡上一觉。
杨霄也被喂得很饱,月儿陪着他一起吃,当然,他们吃的东西是不一样的,一个是桌上的,一个是他娘身上的。
虽然,杨霄也很想像儿子一样,不过……
还是算了,来日方长。
酒足饭饱,简单的梳洗过后,天已大亮了,不过,他们才不管是不是天亮了,反正现在又不是上早朝,皇上不理朝政多时,也让文武百官,偷得不少的懒。
不用早早起床,上殿前站着去。
“流苏,为何只带月儿来?”怀拥着妻儿,人生是满足的。
“日儿得陪着娘,不然娘岂不是很无聊。”
对,她考虑的很周道,只是……“把月儿也留在苏州不是更好。”至少,那儿该是安全的,留下八位护卫在暗中守护,寻常人是动不了他们的。
“没有办法啊。”轻点儿子的嫩唇,“有人交代,这两上小子是杨家的福星,走到哪儿都得带着,现在杨家有分两处,一处一个倒也很合理啊,是不是啊,月儿……”
“咕噜噜……”一堆口水泡应和着。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