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人,这么叫着。
流苏神色一紧,她不会车真的以为这是拦住抢劫,气势就不一样了。
是来抓她的?
她向来与人无仇,就算她想要找机会跟别人结仇都没有机会。这倒好,知道她这个时候上路来京城的人可没有几个。
车帘被掀开,不,已经直接被扯掉了。
流苏将儿子的小脑袋按在怀里,静静的看着车前的恶人,“你们想在做什么?”
奉命来拉人的两人显然怔然,并未想到在这种时候,她还能安然的问出这种天真的问题来。
“杨夫人,咱们家主人请你去做客。”
做客?
还真是好听的说法。
“不知贵府主人是哪一位?”
“安大将军。”其中一人自然反应,另一人用力的敲了同伙一记,“闭嘴,谁让你现在乱说的。”
“是。”那人羞愧的低下头,虽然安大将军并没有交代不能说。
“请跟我们走。”
“夫人。”郭明东焦急的挥开眼前的挡路者,怎知挥开一个,又来一个,对方人数太多,且身手都不弱,并不是一般的拦路歹人。“滚开……”
流苏抱着孩子,下了马车,其实她真的很想提醒一下他们,要带人走,且是不客气的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答应就带对方走,直接驾走马车就是了,还让人把她带下马车,是不是太多此一举了。
所幸,她更早的想到这一步,先下了马车。至少,可以多些时间,说不定,会出现变数。
“你们不说主人是谁,我是不会随便跟人家走的。”她不傻。
“你必须跟我们走。”
“那你们就试试看啊,看看你们家的主人,是乐意见到一个活人被你们带回去,还是见到一个死人被你们扛回去。”安禄山尽将时间算是如此刚刚好,只要进了城,杨霄便会在城门口接应他们了。
前不前,后不后的,找谁搬救兵。
扫了一眼手腕上的狼毛手链,现在求白狼族人,会不会太晚了,他们要是赶不过来怎么办。
“郭大哥。”流苏一转身,奔向郭明东,不由分说将月儿往郭明东的怀里一送,“快,别管这里,把孩子先送进城。”
“不行的夫人……”
“他们不会杀我,快去,这是夫人的命令。”用力的狠推他一把,“你们两个,也一起走。”三人身上,均已见了红,再纠缠下去,一个也别想活着,“你们不许追,我随你们走就是了。”
“夫人……”郭明东左右为难,要是将军知道他眼睁睁的看着夫人被人带走,他就是死上一万次也难辞其咎。
“笨啊,我有办法脱身的。”再不走,她也没有办法了。
“是。”郭明东用力的咬了咬牙,既然夫人说有办法脱身,他就一定要相信夫人,夫人是一定有办法的,“我们走。”
他们走了,其他人并没有追,只因,他们需要的人是流苏,更需要有人回去将这个消息告之杨霄。
如此一人,杨霄便要受制于将军,到头来,只能乖顺的替将军效力。
才一眨眼的功夫,四周恢复了宁静,除了一辆空置的马车,和两匹正在悠闲吃草的马儿,别无其他。
被人扛着走的姿味,真的一点儿也不好受,流苏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让人像个包袱一样扛来扛去,那简直就不是人能忍受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只觉得整个胃都快要倒出来了,全身无力极了。
终于,扛着她的人停了下来,她可以脚踏实在了。
虽然,还站不稳。
一行人将她一放下,便全数退离,房间很安静,不过,并非只有她一个人,流苏无意急切探望,她努力的让自己可以呼吸的平顺些,不那么难过,才抬起头,淡然的看了始终不言不语坐在一旁的俊美男人,安禄山,他的外族五官,的确让他看起来更味道一些,不过……
唉……
用这种法子,她实在是很想大声的咒骂出来。
“很难受。”
“你自己试试看就知道了。”翻了翻白眼,撑着腰,坐了下来,“安大将军,如此劳师动众的将我请到这儿来,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
安禄山眸光一闪,有些意外她的镇定,不过,也算是意料之中,就是因为她的惠洁,让他念念不忘。
男人身边,就该有一个聪明的女人,女人的作用自然不是放在家里安家生子带孩子用的,如果可以,她们也可以有万般能耐,比一个男人更利害。
当今的局势不就说明了一切。
想当初,皇上是何等的英勇无敌,受人敬仰,结果,全数葬送在一个姓杨的女人手里,一滴不剩,现在提及,谁人不说皇上的昏庸,他把自己的千古功绩,全都错交给一个女人手里。那个女人,有的不仅是样貌,更有心机和智慧,如今杨家的权势,早已盖过了天。
有这样一个皇帝,百姓活着也是受苦受累。
他虽为人臣子,有自己的远大理想,如今这一切,天时,地利,都告诉他,时候到了。
杨霄又如何,他并不惧怕杨霄,他让人带来流苏,也不是为了拿她来对付杨霄,一个杨霄,他还能对付,无需靠女人。
“听说,你是特意来京,陪在杨霄的身边,出生入死是吗?”
“听谁说的。”可真是多嘴啊,“那么安大将军呢,我相信如媚同样会陪在将军身边,无论将军要她做什么,她都会做的。”
安禄山的眸光再度一闪。
没错……
他说什么,如媚都会照做,当初,就是为了这一点,他收下她。现在想想,不过是多了一个属下而已。
如媚的美色,与眼前女子的聪慧,有了冲突之时,聪明的男人,都该知道,选择的该是后者,而非肤浮的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