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么说,但暮临渊心中却生出一丝疑虑:“清月向来识礼,若非实在不愿,却是不会先行离开。难不成是受了委屈?刚才伯父与我迎面而来,应是见着我的,为何却不停车?”
暮临渊眉头深锁,立在原地,脑海里满是那个巧笑倩兮间顾盼生辉的影子。虞惜尘见少爷迟迟不动,心知暮临渊定是在念叨那李家小姐,当下拉着暮临渊的手掌轻轻摇道:“少爷,你的伤势如何了?会不会因此误了明日大比?”
暮临渊被虞惜尘一叫,顿时回过神来,冲着少女一笑,伸手摸了摸虞惜尘的脑袋,随后拉着她的手,大步向家中走去:“放心吧,上次大比我虽未参加,但是这城中英杰我也知之甚详。能与我一战者,唯有大将军之子石刻,同为明悟境初期。无论如何,这前三甲还是没问题的。若要登魁,怕是还要一番苦战。”
武唐以武立国,只要学有所成便能有一席之地。百年前国师风沐雷测出天道碎裂,与皇帝陛下一夜之间抓下百余枚天道碎片,这才有了武唐一夜之间突然强盛。
而且现任陛下在位一百十一七年,百年前更是定下大比之事。每三年一届,每城大比,凡锻体境以上者必须参加,三甲者享有爵位,并且每府各城前三甲又举行一次比试,决出三甲者参与国士只争,最后由各省三甲决出三名国士。夺魁者,即无双国士,赐伯爵衔。
这一国策让原本至哦是西南小国的武唐在短短拜年之内开疆拓土,涌出无数奇才,为武唐将国土疆域扩张至两万万里。现任武唐威远公,大将军吕延峰便是四十年前大比之无双国士。诸如其者,更是不计其数。
大比之事让无数人有了飞黄腾达的希望,但这并不是唯一。有赏必定有罚,若是有贵族在大比之时跌出三甲,会立即取消其爵位。因此,百年来武唐的贵族数量都维持在一个相当平衡的位置,不增不减。
暮临渊年届十九,修的是家传心法苍梧决,已是天道九境中的第三境明悟。在这边陲摩云城中,已是青年一辈的佼佼者。
天道九境,无论修的是何门何派,都须得经过这九个阶段,分别为气动,锻体,明悟,心念,丹成,魂开,神游,破虚,感天。每一境界却又分初中后三阶段,共计二十七层修为。天下芸芸,能练到神游这已是寥寥无几,更遑论破虚感天。
就连现年两百七十三岁的老国师也不过神游后期,距离那破虚虽只是一步之遥,但对于许多人来说,那已是咫尺天涯。
虞惜尘满心欢喜地任由暮临渊拉着手,一颗心怦怦直跳,但还是不免为暮临渊明日大比担心:“少爷把那用来增进修为的五水丹分给了黑衣人,现在却自己内伤未愈,若是明日比试吃了亏,那可怎么办?”
暮临渊见虞惜尘目光闪烁,知道她实在担心自己,当下不禁捏了捏虞惜尘的小手,笑道:“放心吧,待会回去调息一晚,明日自当生龙活虎,到时候让你看看你家少爷是何等的威风八面。”
虞惜尘掌心被暮临渊一捏,顿时感觉一股热流顺着手掌直冲入身子,顿时脚下一软,仿佛被瞬间抽空了力气般。一双眼睛带着蒙蒙水雾,低着头不敢看暮临渊,只是脚下的步伐却变得越来越慢。
回到府上,暮临渊故意绕过前厅跟厢房,带着虞惜尘悄悄回到自己房间。暮家上下素来知道自家少爷性子随意,莫说是晚归,就算是彻夜不回也是时常发生,示意负重上下见他回来却也没有太大动静,更是五人去惊扰已经睡下的老爷夫人。
回到房内,暮临渊坐在桌旁长吁一口气,父亲向来严厉,若是被抓个现行,怕是又少不了一通训斥。好在自己平日虽说不拘无束,但修为却是未曾落下,想来二老对自己明日大比也是几位自信,索性也不再多问,到了明日,自见分晓。
虞惜尘将一壶热茶沏好,端于暮临渊身前,小声道:“少爷,已经很晚了,我去厨房准备几个小菜,少爷吃了边早些睡下吧。明日大比可是关乎少爷前程,是万不可儿戏的。”
暮临渊摆摆手,冲着虞惜尘笑了笑,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随后笑道:“这么晚了,怕是厨房也已经熄火,若是再等你做好,我也不用歇息了,直接出门便是。”
虞惜尘被暮临渊这么一说,立刻窘得面颊发红。顿了半晌,才声如蚊呐般说道:“那…少爷早写休息,惜尘便在外面,若是有吩咐尽管叫惜尘就好。”
暮临渊看着虞惜尘一副面红不堪的样子更是心生想要将她打趣一番,当下故意看看自己腰间,戏虐道:“少爷能有什么需要呢?难不成这实在暗示我?”
虞惜尘被暮临渊这么一说,一张笑脸更是面红如血,一颗心仿佛要跳出来一般,再不敢看暮临渊一眼,转身向着外间跑去。
“回来!”连逃跑的机会都不给虞惜尘,暮临渊闪电般伸手抓过虞惜尘左臂,一把将她扯了回来:“坐下。”
虞惜尘低着头,坐到暮临渊身前,面色绯红一片,让原本小麦色的肌肤更是天上了夺目的红晕:“少爷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想要在今夜…若是要我侍寝该怎么办,少爷有伤在身,若是误了明日大比可怎么办?对,不能答应他!可是若是少爷当真想要呢?我力气没他大,是万万争不过他的,更何况少爷对我如此,为了救我连性命也不顾了,若是拒绝他,他生气再不理我了怎么办?”
正胡思乱想见,虞惜尘突然感觉自己较上一斤,紧接着便见到暮临渊捏着她的一只小脚,缓缓抬了起来,惊得她立刻失声发出一声惊呼。
“啊!”玉足被握,虞惜尘感觉自己顿时失了所有力气,一心只系在捏着自己小脚的那只手上:“少爷…少爷怎会如此直接。我…我都还没想好呢。”
暮临渊哪里知道身前少女的那么多心思,伸手入怀,掏出一串系着红绳的的小铃铛,柔声道:“刚才你被那人掳去,我生怕你有什么危险,现在想来,却是我的不是。从今往后,我定不会再让你身处险境!”
缓缓将铃铛重新系在虞惜尘脚上,暮临渊不知道,惜尘的一颗心,却也是被他系得死死的了。
“好了,去睡吧,你还要养好精神好好看我明日大比。”站起身来揉了揉虞惜尘的脑袋,暮临渊转过身去径自走向了里间,丝毫没有注意到惜尘眼里已满是泪光。
入得房内,暮临渊缓缓坐在了自己床上,盘膝闭目,凝神调息。先前一盏,虽只是与黑衣人交手一合,但整条左臂经脉悉数被那霸道的招式震伤,而且浑身经脉四成被那诡异真元冲撞受损。虽说最后黑衣人那一掌将自己损耗的真元悉数补充,但受损的经脉还需要慢慢调理方才可以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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