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还不清的情

    中国人讲究排场，富丽堂皇的酒店是谈生意的好去处。

    杨仟挽着安文的胳膊从包间里走了出来，两个人在走廊遇到了公司的大股东夏总。

    两个人刚应酬完，夏总的邀请，安文都不好意思推迟，夏总拉着安文进了另一个包间，杨仟再一次笑语盈盈地尾随着。

    酒席都已经进行到了一半了，里面传来女人的娇嘀声，男人们的大声交谈声。在外面看上去无论怎样君子的人，在酒席上都是衣冠禽兽。

    林逸君在一大帮发福的中年男人中特别亮眼，他的旁边也有一个长相清纯的女人，但较之对女人动手动脚的男人，林逸君确实君子不少，女人红着脸帮林逸君倒酒，她的动作很生疏，应该是刚从事这工作不久。

    夏总叫唤服务生搬来了两个椅子，紧靠着林逸君的位置，杨仟就在林逸君的下首。杨仟的身体本能地绷紧，她认为自己是无所谓的，但面对着这个与自己有肌肤之亲的男人，她是慌张的。

    她僵着一张笑脸，故意把眼睛放在别处，她发现酒桌上，有几位是新闻电视台上衣冠楚楚的大人物，现在也是美女在怀，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见面。

    夏总见林逸君不怎么搭理女人，心里大概明白林逸君不喜欢风尘女人，叫了杨仟，笑着说“小仟，你不敬一下林总。”杨仟一身黑色西装裙在女人堆里也扎眼，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宽松的西装套裙也盖不住。

    林逸君的目光转向了杨仟，他的表情不怒不喜，瞧不出他乐不乐意，但大家都混惯的人，心里也清楚林逸君并不排斥。

    安文伸手拿过了杨仟的酒，难得主动应酬，抱歉地说“我的秘书酒量不行，不如由我代替她，敬林总几杯吧！”

    安文的话太唐突了，所有人的目光盯着安文，杨仟经常帮安文敬酒，，她也不清楚今天的安文怎么那么怪。她笑颜如花向大家低语“安总喝醉了，说了胡话。林总，我敬你三杯，赔个不是。”她看着林逸君，笑得很媚，媚而不俗，她的媚好像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林逸君的眼睛半眯着，里面的深意谁都看不懂。杨仟连喝了三杯高浓度的白酒，坐下时，她的脸泛着绯红，眼睛更加迷离了。

    旁边的林总打趣“安总，你身边有一个这么尽职的秘书，受福不浅啊！”他话里的暗意和眼睛里的笑意，使得杨仟的心里有点不舒服。

    杨仟第一眼转头看着林逸君，他眼里的冰冷，杨仟看着全身都冒着寒意。她最怕招惹林逸君，她曾经看过林逸君怎么处理得罪他的人。但杨仟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林逸君，难道是因为他的强烈占有欲吗？杨仟觉得可笑了。

    陪着林逸君的女人可能是被林逸君的冷意吓着了，她握酒的手颤抖着，酒不小心倒在了林逸君的西装上，女人慌张地不知道怎么办，餐巾擦拭着林逸君身上昂贵的西装，不停地道歉，眼眶都红了。

    夏总的口气恶劣地呵斥着女人“你懂不懂得规矩的，不懂得，让你妈妈教你。”

    夏总一句话，女人跪了下来拉着林逸君的大腿，一滴滴眼泪砸在黑色的地毯，晕开了一朵花。林逸君连一眼都没有看，这种情况，他早就麻木了。

    两个男人来拉着女人出去。杨仟也很想袖手旁观，可出于一时的怜悯，她还是说出了口，“她是一个新手，不懂得规矩，你们男人和女人较什么真？”她的眼睛看着千年不变的僵尸脸的林逸君，曾经她也是陪吃，陪喝的女人之一，所谓的教训，她怎么不知道。

    安文明白杨仟的心思，也帮忙说话。林逸君冷笑“我没有那么多的菩萨心肠。”女人被拉了出去。杨仟的目光飘在紧闭着的门。见死不救，才是林逸君的本性。

    出了辉煌，杨仟深吸了一口气，她的步伐有点凌乱了，她有点淡醉了，安文扶着杨仟慢慢地走，他的眼睛有着浓郁的疼惜，他忍不住伸手搂住了杨仟的腰。她的腰很细，好像一用力就会折断。

    上了车，杨仟睡下了，模糊间，感觉到安文为自己盖上了被子。鼻翼间能嗅到安文身上淡雅的香味。

    杨仟是被安文叫醒的，她的酒气去了大半了，安文伸手擦去杨仟脸颊的一滴泪，她睡着了，也会流泪，那样的她怎么会不让他去疼爱呢？

    下车时，安文叫住了杨仟，杨仟回头看着他。安文拿出了一张支票，温柔地说“小仟，别总是勉强自己。”吕勇来公司闹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了。

    杨仟接过支票，低着头说了一声“谢谢了”谢谢了这三个字太轻微了。

    车走了，杨仟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手里的支票，她看着上面的数字，叹了一口气。她不想再欠他的了。可是她还是一次又一次欠下他的情，多得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