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离婚

    阿Kim不知从那里跳出来舔着杨仟的小脚，杨仟没有空闲招呼它。保卫和杨仟把安文放在了沙发上，保卫出去了，杨仟起身，泡了一杯蜂蜜水。

    杨仟低声喊着安文，安文睁开了眼睛，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杨仟，那里面含着太多的深情，杨仟假装没有看到，她低声吩咐安文“安先生，你把蜂蜜水喝了吧！”

    杨仟起身，安文抓住了杨仟的手，用力地把杨仟拉下，他的左手环住了杨仟的脖子，杨仟偏头，吻落在杨仟的嘴角，她的脸颊，杨仟推开了安文，她稳住自己的情绪，她说“安先生，你醉了。”

    安文从背后抱住了杨仟，他的头埋进杨仟的脖子，他柔声说“我没有醉，现在我非常清楚自己抱住的人是谁。”

    杨仟的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她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权利去拒绝安文的请求，她欠下他太多东西了，多得自己根本就还不起。她闭上了眼睛，不再去挣扎。

    安文轻吻了一下杨仟的头顶，他的声音沙哑“你躺下吧！今晚就这样陪着我好吗？”

    杨仟躺下了，小小的沙发，睡着两个人，安文把杨仟抱得很紧。一会儿后，杨仟听到安文的呼吸声，她睁开眼睛，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眼底有浓郁的黑眼圈，下巴还冒出了一丝青色的胡渣，原来他也有颓废疲惫的时候，杨仟的手不由自主地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

    她爱过林逸君，可她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态度面对安文，感激，依恋。那算是一种爱情吗？杨仟苦笑，她再也不需要爱情了，它太伤人了。

    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洒在两个人身上，暖暖的，白玉兰开花了，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阿Kim可能肚子饿了，不满地在叫。

    杨仟轻轻地起身。她回头看一眼还在熟睡的安文，他的头发有点凌乱，这样的他好像年轻了不少。杨仟嘴角淡笑。

    安文是被吵闹声弄醒的，他起身看见了正在准备早餐的杨仟，有一瞬间，他自己都误以为杨仟就是自己的妻子。杨仟看一眼倚在门框的安文问“你睡醒了？”安文应了一声。

    “那你洗一洗手，等一下，我们吃早餐吧！”安文仍是应了一句，可是他一动不动。

    “我和珍挽要离婚了。”

    安文的这一句话对于杨仟太意外了，她手里的碗掉在地上，开了花。很久后，她的眼眶红了，她问“是因为我吗？”

    安文摇头“我们之间的问题，在我没有遇见你之前就存在了，昨天她打了暖暖一巴掌，仅仅因为暖暖把一个男人送给她的香水摔了。”

    安文可以为了孩子，把已经千疮百孔的婚姻维持下去，可珍挽最终还是超出了他的底线。

    杨仟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即使安文离婚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珍挽动手打了暖暖，但她也是其中一个不能忽视的问题，自己在其中起着催化剂的作用。她痛恨插入婚姻的第三者，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尽管那并不是她希望的。

    安文抱住了杨仟，他的下巴顶在杨仟的头顶，他说“小仟，你能不能等我一段时间？”

    杨仟一句话都不说，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一些什么。

    安文离开了，杨仟蹲下身抱住了阿Kim，她对阿Kim说“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来了，滴在阿Kim的黑色的毛。杨仟把阿Kim抱得太紧了，阿Kim挣扎着从杨仟的怀里跳出。

    阿Kim不满地叫着，低头舔着自己的爪子。

    杨仟并没有来得及为自己的悲伤，悲天悯人，医院的电话又打来了，再一次的危机通告，杨仟收拾了一下，又往医院跑。

    病情稳定下来了，杨仟进了病房，杨惠看见杨仟来了，嘴角勉强地笑着。杨仟把阿Kim抱了出来，放在杨惠的右手旁。杨惠想抬手抚摸阿Kim，可她的手已经抬不起来了。

    杨仟握起母亲的手放在阿Kim的身上，阿Kim舔着母亲的手。杨惠也笑了，她艰难地开口“阿Kim都十二岁了吧！我还记得以前你可宝贝它了，亲自帮它洗澡，喂它食物。谁抱它，你都不肯。”

    杨仟笑了，但眼眶里含着泪，每一次母亲在自己的面前提前以前的事情，杨仟都觉得心酸。那时的母亲还是优雅华丽的夏太太，而不是现在被恶病缠身的老太太。

    “那个时候，你真是一个傻姑娘，人家把不要东西给你，你还宝贝。哎！”杨惠叹息了一声“女儿，无论你多爱阿Kim，你和他都是没有可能的。你该是时候找一个好人家了。”

    杨仟的手敷在母亲的手上，她摇头“妈，我早就不爱他了。”

    杨惠侧脸移了一下位置，她吃力地笑着道“那就好了，那就好。都怪我这个病残的人，连累了你，现在你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一滴泪沿着杨惠的眼眶，落在枕头上。

    杨仟擦去了母亲的泪“妈，我还不想那么早就嫁人呢！一点都不自由，我还想陪着你呢！”她将自己的脸贴在母亲的脸上。

    以前的杨仟的世界有母亲和父亲，林逸君，现在杨仟的世界就只有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