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
“不会的,我们家幕儿不会有事的!大夫,我求求你了,你再看——看吧!”
“唉,这姑娘头上的伤口太深,老夫实在是尽力了,若是今晚上还醒不过来,你们还是早作准备吧。”
一个叹息般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便是一片撕心裂肺的哭声。破败的茅草屋里,老大夫摇了摇头,背着药箱就出了门。这伤到了头昏迷不醒,流了那么多血,明眼人一看就活不下去了。若是有人参鹿茸之类的还可以勉强吊着命,只不过这苏家的情况他也知道,那些名贵补药根本就不是他们这种人家负担得起的。
只可惜了苏家那丫头、、、
老大夫叹了口气,看着这孤儿寡母,也不打算收药钱了。
简陋的茅屋看着破败不堪,里面却收拾的极为干净,然而此时此时,小小的房间里面却充满了痛苦和压抑。木板床上,一个瘦弱的身影躺在那里,头上还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隐隐有鲜红的血迹透出来,苍白的面孔毫无血色,看着就让人触目惊心。
“幕儿,我的幕儿啊!你一定要醒过来知道吗?你要是去了,让娘怎么活啊!”
“哇——姐姐你不要死啊,呜呜,铁蛋以后一定听姐姐的话,姐姐你快起来吧——”
“——————”
痛痛痛!
仿佛被一辆大卡车从身上碾了过去,浑身上下无一不痛,尤其是脑袋,好像被人用铁锤狠狠地砸了一道。苏幕遮恨不得自己晕死过去也不想体会这样的剧痛,伴随着这样剧烈的疼痛,脑子里面却浮现出了许多奇奇怪怪的画面。
最让她觉得烦躁的是,耳边回响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简直跟嚎丧一样,震得她的耳朵嗡嗡响。终于,她再也受不了了的大吼了一声。
“闭嘴!”
拼命地睁开了眼睛,她这才发现自己所谓的“怒吼”是多么的无力,然而庆幸的是,那让她心烦意乱的哭叫声终于停了下来。微微偏过头,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和眼前忽然出现的一对仿佛惊呆了般的母子面面相觑。
茅屋,石头地,木板床,古装人,老天,你这是在玩我吧?
苏幕遮翻了个白眼,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
闭上眼睛,再睁开,无论她怎么催眠自己,眼前看到的景色始终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苏幕遮终于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她穿了,变成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农村小土妞,附赠便宜娘和包子弟弟。对于目前栖身之所,她只有一个字来形容。
穷!
从醒来之后她已经在床上躺了大半天了,虽说脑袋依然还在隐隐作痛,却是有了几分精神。而最为诡异的是,她的脑子里面,模模糊糊的多出了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比如,她这个身子居然也叫苏幕遮,今年十五岁,和母亲苏秦氏还有弟弟苏青墨,小名铁蛋住在梨花村里面。她还有个未曾谋面的爹苏世杰,在八年前上京赶考,从此之后一去不回。
脑子里面的记忆太纷乱,一时间她也理不清,最让她印象深刻的却是自己是怎么受伤的事情。原身的苏幕遮是一个十分胆小害羞的少女,虽然因为家境不好长的瘦弱了些,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儿。只是对于穷人家来说,美貌反而是一种灾难,经常有一些游手好闲的混混觊觎她的美色,欺负她们孤儿寡母的没人撑腰。
然而这个家里,苏秦氏身子不好,事事都要苏幕遮出面,这不,本来是到镇上卖了绣品,半路上就被梨花村里面经常骚扰她的混混王二赖子给堵住了。这王二赖子二十多岁了还没成亲,整天坑蒙拐骗,欺凌弱小,是村里人见人厌的鬼见愁。如今见着自己觊觎了好久的美人儿落了单,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拉扯之下,为了保住清白,一向柔弱的苏幕遮发了狠,直把王二赖子的胳膊咬下了一块肉来。王二赖子吃痛,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却没想到了撞到了石坑里面,当场就晕死了过去。那王二赖子以为自己杀了人,吓得一溜烟儿地跑掉了。幸好没多久有村里的人路过,把她弄了回来。
摸了摸包的仿佛印度阿三一样的脑袋,苏幕遮叹了口气,这样深的伤口,也难怪原身撑不住香消玉殒了。
苏幕遮皱了皱眉,勉强在恪人的木板床上翻了个身,再次叹了口气,穿就穿了,可是这家也实在是太穷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