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颜将鸳鸯钺小心地收进了锦盒子里,把锦盒放在自己的枕头边上。
而后她走到军功章下面的桌案前,把童寒送她的古琴抱了,走到院中,打算亲自将古琴还给童寒。
但转念一想,漠底童寒对她那发狠的拳脚以及冷酷行为,她只觉心悸,心凉得挺透的。她根本不想再见童寒,便将脚步一顿,立在廊下,便将古琴给了彩儿。
“彩儿,你去把古琴还给童寒。让他拿了古琴走。告诉他,婚已经退了,没有什么可谈了。”
“是,小姐。”彩儿将琴接过来,便走去大门,将门开了。
童寒握在门环的手松了,见门开了,面上有喜色,然在看见开门之人是丫鬟,不是小姐后,面上喜色又敛起了,他问,“小姐呢?”
彩儿将手中古琴往外递,“童将军,我家小姐歇了,不便相见,这是您此前送的古琴,小姐命我拿来还你。她说婚已经退了,没有什么可谈,请您回去。”
童寒喝了许多酒,醉了七八成,他父母在他不远处也颇为尴尬,他红着眼睛把古琴接过来,往院子里望。
这院子他不知来过多少次,每次来秋府的人都热情相迎,今儿他带父母来,却吃了闭门羹,他心里难受,在秋府大门灯笼底下,他面上神情灰暗,又问丫鬟:“秋颜真歇了吗?”
彩儿颔首,“对,小姐真歇下了。”
童寒往门槛处逼了二步,才觉得秋府的门槛高,以往没觉得。自前几日帝君亲封她为护国公,也是同一天,他收到了她父亲教人送去的退婚书,将他提亲那日送的一刀切的心头肉、六条鱼、六瓶酒、六斤糖、六扎粉丝、六盒甜点,还有十万金银珠宝全部退回去了。他当时是懵的。
定亲了就是定亲了。他从没想过还有退婚一事。
才意识到,秋府的门槛是高的。
秋颜先把他送的护身符扔了,又教她爹去童府退了婚,此刻又将古琴还给他,他慌了,秋颜和他分手是认真的,他素来以为是囊中物的女孩儿,不要他了。
“真歇了?才戌时二刻啊。她平时不会歇这么早的!平时她都是亥时歇下。”
说着,童寒把眼睛往院子里看,终于见秋颜正立在廊子下面,他便将彩儿推开,直逼进院子。
秋父秋正佑原在厅中吃茶,听见响动,便来到院内,厉声道:“臭小子,站住!你把秋颜打得变色,急功近利,目无大局,用心何其险恶,你还有脸来!”
童寒素日忌惮秋父,但今天他的脚步没有停下,“叔叔,我有话和秋颜说。”
说着就绕过廊子去了,就见秋颜在长廊下正靠着墙壁立在那里。
秋颜见童寒闯了进来,于是便转身往自己屋子方向去走,童寒紧了一步,挡在了秋颜面前,攥住了秋颜的手腕,“颜儿,谈一下。”
秋颜鼻息间是他身上的浓烈的酒酿气,她念起那日漠底他那般打她与她抢首级时的冷血模样,心中锥的生疼,青梅竹马的他,她竟从不知他为人,“我没什么和你谈的。”
“我有很多要和你谈!”童寒将手撑在她身侧的墙壁上,逼视着她的眸子,“颜儿,给我一盏茶时间,不要避而不见!订婚是双方的事,退婚也得双方同意!你不可以单方面不要我。”
秋颜觉得他可笑,又觉得心中闷闷。
童父童昌拓,童母连欣这时双双来到秋正佑面前,童父是北靖王,因旧年战功被封了王,实则始终是人臣,地位与御贤王爷,荣亲王又不能比,他对秋正佑道:“亲家,两个孩子闹别扭,你怎么倒动气真格的了,将定亲礼都退回来了。这对姑娘名声不好,若是退婚,可就是二婚了。往后,不好嫁。为了姑娘名节,你也不能迈出这步。”
“亲家?”秋正佑牵了牵嘴唇,“颜儿被摘羽夺令之后,北靖王一回也没来我这里吃茶。颜儿被封了护国公,你管我叫亲家?人心冷暖。”
童母连欣面色颇为尴尬,“亲家公,都说劝和不劝分的。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咱们做老人的,都希望孩子们和美。”
“莫要再劝了。”秋正佑认真道:“老夫这个烂瘸子,不敢攀附贵婿,只怕他有一日将另一腿也给老夫断了。让人心寒的卑鄙小人!童寒这小子,功利心太重了。颜儿嫁过去,没有好果子吃。没成亲已经打紫了,成了亲,死在你们家都未可知啊。”
童昌拓夫妇深吸气,竟无言以对。
秋颜被童寒逼在墙壁上,他口中的酒酿气喷洒在秋颜的眉宇间,他深深凝着她,如看不够,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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