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瑜卦摊周围多是一些看热闹的本地人,见那气质慵懒的外地冤大头离开,也都纷纷作鸟兽散。
目盲道士“看着”陆观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目光”,好像在这一刻,他的眼疾已被治愈,不仅可以看见世间景象,似乎还能够洞穿人心。
他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低声呢喃,“这孩子不过十五岁,竟然能够将那陆家拳谱练至入门,真气如丝,遍体游身。当真是好恐怖的天资,真不知道那位老前辈心中到底作何想法。”
“这样的良才璞玉,放在外界数座天下都足以称得上是大道仙材,却白白被弃置在这座无法之地十余年,简直暴殄天物。”
“若是在贫道手中,未必不能成为下一个无可争议的先天道种,可惜呀可惜。还真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良久之后,道士这才幽幽收回“目光”,指尖掐动,随后他手指变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终于,娄瑜一口鲜血喷出。
道人脸上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回事,还没有涉及大道气运,仅仅是算了一下姻缘,就遭受到了如此恐怖的天道反噬。”
“陆观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不得了的命格,竟然如此可怕。”
娄瑜用衣袖抹去嘴角的鲜血,认命一般自言自语,“罢了罢了,贫道只管和那几位同道当好这最后一班门神,顺利等到开门之日即可。其余的,便任由他洪水滔天,也与小道这瘦弱身板无关喽。”
不去管目盲道士的自怨自艾。
再说那个气质慵懒的年轻人,离开浅水街卦摊后,经过一路打听来到镇子上唯一的风月场所翠衣坊。
他二话不说就掏出一大锭金子,连续包了一个月的场。
陆观回到随心居,徐四娘趴在柜台上,眼神飘忽不定。
看到少年回来,妇人淡淡问道,“听说你去娄瞎子那里去算卦了?”
“他倒想免费给我算一卦来着,但褚斜阳不信这个,我就也婉言拒绝了他的好意。”
徐四娘点点头,“那就行,记住了,以后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家伙多做纠缠,免得沾染霉运。”
若是娄瑜道长听到这话,肯定会大喊冤枉。
“知道了,四娘,你可真啰嗦。”
妇人一把拧住少年的耳朵,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说什么,有种的再说一遍。”
“嘿嘿”,陆观讪讪一笑,“四娘,这才半日不见,你好像又变得漂亮了几分,沉柳巷和长安街的那些大家闺秀们看到了,怕是都要自惭形秽。”
“出息”,虽然明知道这小子在骗自己,但徐四娘还是很吃这一套的放开了他。
“陆观,你在家吗?”
门口突然响起一个温婉清脆的声音。
少年猛回头,是周采佳。
他立马摆出一副温敦笑脸,“你怎么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周采佳笑容,她这一笑,似乎要让群花失色,明媚粲然,“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嘛。”
她背着双手,身穿一身翠绿色罗裙,显得整个人更加娇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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