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这时,货船也离开了码头,沿着湘水顺流而去。
赵禹心旷神怡地看了眼沿岸的风景,然后又看了看身后堆着的货物,最后朝李管家莞尔一笑:
“李管家,你们李府在府城也有生意么?”
“嗯,我家大少爷在府城开了家粮店,老夫这次就是把李府产的一批粮食给送过去!”
李管家从江面上收回目光,笑着点了点头。
赵禹闻言,顿时疑惑:
“粮食现在在哪都是紧俏之物,常宁县的粮价也不算低,还有许多商人跑到常宁县来收购粮食,李府为何舍近求远,把粮食运到府城去卖?”
“赵公子有所不知!”
说到这事,李管家脸上闪过怒气,却是无奈道:
“咱们常宁县有个豪商,此人控制了常宁县近七成的粮食生意,不管是买的,还是卖的,几乎都要通过他的定价来,我李府不堪他的低价,只能把粮食运到外面来卖了!”
“李管家说的是......聚德商号?”
赵禹眼中光芒闪了闪。
“不错,正是聚德商号的东家!”
李管家点了点头,叹息道:
“此人手眼通天,他的聚德商号不仅掌控了常宁县的七成粮食,还涉及盐业、酒楼、赌坊、家什、布匹等行业,可谓是常宁县的巨商,在常宁县的商界一手遮天,无人能与其竞争!”
“不过此人的手段颇为不堪,他能有今天,大多是用卑鄙手段打压竞争对手得来的!尤其是他手下的那个头号掌柜,更是手段狠辣!”
“那个掌柜名为杨昌,以经营聚德商号名下的‘木艺坊’发迹,‘木艺坊’主营家什,当时在常宁县也就个大点的木器店,后来推出城里流行的摇椅...唔......就是你当年卖的那个摇椅!此人当时暗地里派流氓打手把城里卖摇椅的店铺都打砸了一遍,以威胁恐吓的手段垄断了摇椅生意,然后又把摇椅卖到其它府县,很是大挣了一笔。”
“后来杨昌得到聚德商号东家的赏识,把他派到聚德商号起家的‘聚德酒楼’担任掌柜,这期间他的手段更狠,不仅勾结地痞流氓打压竞争对手,听说‘聚德酒楼’现在卖得红火的烈酒方子也是他从一户人家那里抢来的,为此他还暗地里灭了人家一门!也正是有了这种烈酒,‘聚德酒楼’才成了常宁县如今的第一酒楼!”
一口气数落了聚德商号的众多龌龊事,李掌柜说完后,脸上满是不屑和气愤,重重地拍了拍身前的扶拦。
“杨昌么......”
赵禹转过身看向江面,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杨昌这个名字,赵禹永远也不会忘记。
当年就是此人指使地痞打手砸了他家的木器店,还把他抓起来威胁赵永卓交出摇椅的摇木制作之法,让得赵永卓跪在地上哀求、乖乖交了出来,最后还用一文钱购买的方式羞辱赵永卓。
如此耻辱,赵禹当然不会忘记!
“给我等着!用不了多久了......”
赵禹眼睛微眯,藏在宽袖中的双手握了握拳头。
下一刻。
赵禹神色一缓,脸上再次浮现笑容,又跟李管家闲聊了一会儿后,便去往了自己在船上的休息间。
房间里。
赵禹负着双手,站在窗前,望着江上的风景。
身后,卫骁垂手而立。
“常宁县的地主大户正往外卖粮食,你通知织女大量收购,一部分储存,一部分用来酿酒,用酿造番薯酒的方法酿造,而后同样窖藏在酒窖,不要声张!”
赵禹头也不回地缓缓开口。
“是!”
卫骁转过身,脚步轻缓地退出了房间。
等卫骁一走,赵禹也抛去了其他事情,来到了桌边,拿出一道押题做了起来。
如今不管是什么事,都没有府试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