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溜烟离开回去睡大觉。
不好好睡觉觉,将来真的会成矮墩墩呦~!
……
御帐中,嬴政离开时掀翻的案几,内侍早已收拾好,玉玺龛盒也重新摆在了按头。
嬴政从袖中取出,那两片麻片,小心收入龛盒中。
而后,看向赵高道:“取一卷布帛与沙盆来。”
赵高微愣,揖手劝道:“陛下理应早些歇息,子虎公子之言,虽是哄陛下开心,但也不无道理,身体才是革变的本钱,唯有陛下长寿万年,大秦才能安稳,如这眼前泰山!”
嬴政摇头:“卿之美意,朕自知,不必多言,也不差今夜,且取布帛来。”
“唯。”
赵高不敢再劝,领命取了一块布帛,为嬴政铺设在案几上,沙盆也放在案旁。
嬴政提起毛笔饱蘸浓墨,略作沉吟后,便下笔在布帛写写画画。
他这一动笔,便是直到天亮,期间不时停下沉思,或是倒转笔头,在沙盆内写写画画做草稿,而后又誊抄在布帛上。
赵高在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时为他抚平沙盆,调整布帛便于写画。
内侍为君臣二人煮好浓茶,随时供给饮用。
“陛下,郎中令蒙毅求见!”
帐外,突然响起黄门内侍的通传声。
嬴政默然不语,只顾低头写画,又过好半晌,才扔下毛笔,长吁一口大气,转而向赵高道:“卿也下去歇息吧,顺便将此绢帛,送于怂娃参详,命之拾遗补缺。”
“唯。”
赵高揖手领命,吹干最后一段墨迹后,将长长的布帛,小心翼翼卷起,抱着退出御帐外。
……
御帐外,已是天光大亮。
蒙毅迟迟没等来嬴政召见,也并不觉奇怪,只以为嬴政酣睡未起,故而踏实在外等候。
但赵高突然从帐内退出来,却是让蒙毅为之一愣,又见他满脸疲倦之色,不禁更是哑然,嘿然低声道:“陛下又是通宵达旦?”
话中带了个‘又’字,显然是常态了。
赵高揖手见礼,苦笑道:“然也……不过,从今往后大抵便不会如此了!”
他话头一转,拍了拍怀里的布帛,却是意味深长。
蒙毅好奇,正想再问几句,帐内已传出宣召声:“宣,郎中令蒙毅见驾。”
蒙毅收敛心神,整了整衣冠,迈步进入帐内,向同样满脸疲倦的嬴政,行拜见之礼,而后道:“陛下案牍劳累,今日御驾可还要起行否?”
嬴政强打精神颔首:“在这泰山脚下,耽搁太多时日了,今日照常起行,朕在车驾上小憩即可。”
“唯。”
蒙毅揖手领命,复又退出帐外,吩咐拔营起行事宜,顺便也想问问赵高,到底有什麽小道消息。
但,赵高已经离开了……
……
……
宗室子弟营区,赵高满脸疲倦的骑马赶至,找到赵子虎的毡帐。
“见过赵府令。”
值守锐士扈从齐齐见礼揖手见礼。
赵高跳下马,颔首还礼,而后目光瞥向一旁还是阿三脑袋的张良,大抵猜到了他的身份,便笑道:“逆贼,今日便让你看看,我大秦传承百世之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