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虽然有些人不忿监工的训斥、鞭打,倒也没有几人敢于反抗。
面对诸多势力的高手,反抗也没用。
但周甲,
心中一直隐约感觉不对。
一晃,就是数日。
夜。
没有白毛风。
躺在床上的周甲猛然睁开双眼。
“彭!”
一声闷响,打破宁静。
“凭什么?”
愤怒、不甘的吼声从林中传来,响彻四方:
“凭什么内城的房子倒了,要我们来修?”
“为什么庇佑内城的城墙塌了,要我们来建?”
“我们也遭了兽灾,不仅有兽灾,我们还要躲避白毛风,还有提前为寒月准备物资?”
“谁帮过我们!”
“没有!”
“内城的人只关心自己的死活!”
“住口!”有怒吼声响起:
“找死!”
“咣当……”
“啊!”
惨叫声断断续续,最后戛然而止。
但今夜,似乎有
所不同。
“姓万的!”
“我三年前借了你二十枚源石,每年都给你打工,三年后还欠你二十源石,你是要让我给你打一辈子工吗?”
“我跟你拼了!”
“啊!”
喊叫声,从另一个方向响起。
反抗再次被镇压,但无形的火焰,已经燃起。
“为了度过寒月,我把自己两岁大的孩子扔到外面,看着她活生生冻死,我好恨!”
一个女声响起,声音悲凉、凄厉,让人闻之心伤:
“他们把我的工钱压得死死的,只够温饱,只要见到我能多挣几源钱,就会加大克扣。”
“我自己租摊位,他们会提高租金到我承受的极限……”
“他们,不想让我多挣一枚源石,想的是让我渡不过寒月,然后被逼无奈卖身给他们为奴为婢。”
“我的孩子……”
“就是被他们逼死的!”
“住口!”一个巨大的吼声在外城回荡,声音中满是愤怒:
“统统住口,所有人都听着,如果哪里再有声音传出来,哪里的人就去死,卫队随时待命!”
“是!”卫队队员大喝。
但没用。
“为了节省下来度过寒月的钱,我吃的是草、喝的是水,从不敢买米粮,更别提肉食。”
“但就算如此,上个寒月依旧交不起饷钱,我只能去借,借六壬堂的钱。”
“老前从那借的钱后不仅没有还完,欠的钱反而越来越多,最后卖了女儿、没了老婆,最后吊死在树屋里。”
“他们啊,是那么精明,把绳子套在我们的脖子上,一点点的勒紧,直至把我们勒死。”
“我……”
“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
越来越多的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树叶急颤,似乎是预感到什么一般,开始刮起寒风。
“大胆!”
密林中,一位内城卫队队长牙关紧咬,大手猛挥:
“给我搜,看看到底是谁在散播谣言,把他们给我抓起来,杀……我要一个个杀光!”
“噗!”
一道暗箭,从黑暗中冒出,笔直贯入队长咽喉。
“跟他们拼了!”
“反正都是死,受他娘的鸟气,跟他们拼了!”
“杀啊!”
越来越多的声音,从外城响起,喧哗声甚至掩盖了巡逻卫队的咆哮,双方开始厮杀。
“咯吱……”
不远处,一个树屋的木门缓缓打开,一双泛有血丝的眼睛,看向外界。
随着厮杀声越来越响,打开的木门,也越来越多。
一个个通红的双眼,出现在黑暗之中。
“不够!”
周甲眼神闪动:
“只是这些人,是反抗不了的,大多数人只是从众,他们没有决心与各大势力为敌。”
“他们只有冲动,心中的愤怒很难变成行动。”
“轰……”
陡然。
一声巨响传来,也让周甲面色一变,直立而起。
“城墙塌了!”
“巡逻卫队退到内城了!”
“杀啊!”
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呼啸,有着强大的感染力。
那些屋门渐渐敞开,一个个手拿利刃、弓弩、刀斧的人影缓缓踏出木屋,看向内城的方向。
他们眼神闪动,似有冲动,又
有畏惧。
“凯恩家被攻破了!”
呼喊声,再次传来。
“呼……”
“呼哧……”
人群开始发出粗重的喘息,他们开始缓缓移动,离开树屋这个安全所在,走向内城。
但他们,眼中依旧有着畏惧。
直至。
“霍府被攻破了,霍堡主早就已经死了!”
“轰!”
热血,瞬间在体内涌现。
勇气,压倒心中的畏惧。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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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疯狂的人影,从外城冲出,好似一条条黑色的潮流,涌向内城,淹没所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