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少爷呆坐在床上,目光无神说道:“这府里什么时候养了野猫?”
小厮一头雾水说道:“大少爷,咱们府里没有野猫啊!”
宁大少爷突然瞪大眼睛说道:“不可能,我刚才听到了,就在那里!”
他说着,朝门口指去。
门口处婴儿的哭声断断续续传来。
但是小厮却什么都没听到,依旧一头雾水看着宁大少爷,“大少爷,你是不是听错了,小的并没有听到猫叫。”
宁大少爷连忙改口道:“不对,不是猫叫,是孩子的哭声。”
小厮瞪大眼睛说道:“大少爷,你是不是做梦了,我们府里没有猫叫,也没有孩子的哭声。”
宁大少爷这下有些慌了,他连忙伸手捂着自己的耳朵,朝后退了几步,恍恍惚惚道:“不可能,我明明听到了。”
小厮低着头道:“大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宁大少爷耳边的婴孩哭声越来越大,令他有些听不到小厮的声音。
他一个劲朝后退着,一边走,还一边在嘴里念叨,“快走开,都给我走开!”
然而,婴儿的哭声不仅没有减弱,门口突然还飘来一阵冷风,好似有谁要从门口冲进来一般。
强烈的恐惧席卷着宁大少爷的全身,他微微抬头朝门口看去,最后捂着自己抽痛的胸口,直接晕了过去。
“大少爷!”小厮惊呼出口。
整个宁府都被惊动了,宁太尉直接派人将谭五贯请了过来。
第二天一早,宁家大公子得了癔症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直到数天之后,跟着谭五贯的信传到了封平村。
谭家收到谭五贯的信时候,正巧是谭二钱刚刚进门的时候。
谭二钱把穆文扬高中状元的事情告诉大家后,又得知了谭六斤被下毒的事,顿时气愤不行,不过见着谭五贯在信中说了这事,心里也舒坦许多。
谭大妈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这宁大少爷真是做多了亏心事,自己把自己吓成了癔症。”
谭来爹也乐呵呵的说道:“是啊,这种人迟早要遭报应。”
谭二钱有些失落说道:“不过这受报应的只是宁雨堂的哥,而不是她爹。”
“二哥,凡事得慢慢来对不对?”小七月从屋里走出来,笑眯眯道:“说不定是老天爷事情多,忙不过来。”
谭二钱笑道:“小七月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谭大妈摆摆手道:“二钱,咱们还是先把酱菜的事情先忙活完,再来说宁家的事。”
谭二钱连忙应道:“好嘞,娘!”
二人说罢,一同朝大酱菜坊走去。
谭老爹也不留在这里说闲话了,疾步跟了上去。
又留下了小七月和小六斤。
小七月背负着双手,微踮起脚,朝远处看去,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
谭六斤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只见正是京城的方向,心一惊,脸色渐渐有些异样,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
这些年,谭六斤是跟着小七月时间最长的人。
小七月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
以前的时候是年纪小,所以没有怎么怀疑,现在年纪大了,他自然而然也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
不过他将这些都隐藏在了心里。
因为在他看来,无论这个妹妹是什么样的人,在他心中,都是他最疼爱的妹妹。
其他的就都不重要。
他缓缓走到,小七月身旁,笑道:“等天气再热乎一些,六哥带你去河里抓鱼吧?”
小七月回头看向他,欣喜道:“真的?”
谭六斤露出幼时的笑容,说道:“娘说了,这装病啊,也不能天天装,偶尔出来走一走也是可以的。”
小七月脸上满是欣喜。
即便年纪渐长,她还是最怀念以前跟着小六斤无忧无虑上山掏鸟,抓鱼的日子。
谭六斤在一旁静静看着她欢喜的模样,脸上也满是笑容。
此时,封平村的天空格外晴朗,仿佛空气中流动的风都是有温度的,吹拂在人的脸上暖绵绵,令人格外舒心。
小七月突然又朝谭六斤问:“六哥,你说现在穆大哥中了状元,将来会不会做大官?”
谭六斤笑道:“他考取功名,无非是因为家里银子太多,太无聊了,对当官,好像没有什么兴趣。”
小七月眸子一转说道:“这样的话,来我们封平村当县令,还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