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起商讨了许久,吃过午膳后整个归安县都动了起来,全部都是严格按照朝廷发下文书条例执行。
朱棣带着朱瞻埈一道走访了周边的几个村镇,处理了不少恶霸泼皮,每到一个地方解缙都会亲自落实政令,一时之间饱受百姓好评,一县之地的统计不是一日时间就能做完的。
关于瘟疫方面也没有落下,天花说到底就算放到现代也是没有能完全治疗的手段的,但是相比起此时的大明,朱瞻埈写下的种种举措可以大幅度的降低天花病人的死亡率。
“乖孙,这头病牛身上的脓包就能让人再也无法患上天花?”朱棣此时看着眼前的一头牛嫌弃的说道。
朱瞻埈无奈道:“皇爷爷,这叫溃疡!可不是脓包,您也可以理解为这是一头染了天花的病牛。”
“什么!这牛也染了天花?”朱棣悚然一惊,赶忙抱起朱瞻埈就准备跑路。
朱瞻埈往后挪了挪苦笑着说道:“皇爷爷你听我说完啊,这种流着脓的溃疡伤口对我们是没有任何伤害的,而且只会在牛身上传播,人只要接种了他身上的这种牛痘,身体就会产生抗体,这辈子就再也不会染上天花。”
朱棣咧着嘴只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这辈子能让他浑身抗拒的东西没几个,这脓包就这么实在太过恶心,若是把这玩意种到他身上...
“皇爷爷,你可别看这脓包看着恶心,但是这东西对牛其实也是有好处的,得了牛痘的牛相反还会提高牛本身的免疫力,以后这头牛就不易再得其他病了。”
虽然朱瞻埈的一番话中有许多生僻的词他听不懂,但他还是能判断出大致意思。
“可行?”
朱瞻埈坚定的点了点头:“绝对可行,不信的话您可以将这头牛的主人叫过来一问便知。”
朱棣思付了一会遣人将病牛主人招了过来。
牛主人进来后显得有些拘束,纳头就拜,恭敬道:“小人牛大……见过大人。”
朱棣对这类情况也是司空见惯了,上前将他搀起温和道:“快起来吧,咱只是找你问问话,你要是答得好还有赏哩。”
牛大有些受宠若惊,挠了挠头笑呵呵的说道:“大人直说就是了,但凡小人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
朱棣抚着须点了点头问道:“小兄弟,我瞧着你这头牛那个地方像是已经流脓水了,怎滴也不请个兽医师来看看。”
牛大依旧傻笑着:“嘿嘿,大人,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病,这种脓包俺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俺爹跟俺说这叫细泡子,不管去管他,十天半个月的他自己就好了。”
“哦?咱还听说这牛若是长出了这等脓包,其症状和如今县中的瘟疫是极其相像的,敢问小兄弟是否如此啊?”
牛大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即点点头道:“大人要是这么说,好像还真是这样。”
朱棣得到答复若有所悟继续问道:“那要是这头牛染过这种病后,此生是不是不会再染了,甚至就连其他病也很少生?”
牛大皱着眉回忆了片刻后,突然眼睛一亮。
大呼道:“大人您可真是神了!”
“的确如此啊,您不说俺还没有注意到哩,俺跟您说啊,俺家另一头母牛小一些的时候就曾经得过细泡子,后来好了之后确实再没怎么生过病了。”
“大人莫非还学过兽医之术?”
朱棣尴尬的笑了笑,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不曾不曾,咱也只是道听途说,方才刚好想到也就随口一问,没曾想还真是如此,实在是神奇啊。”
“哦...”
牛大听完有些失望嘀咕道:“那还真是可惜了,俺还想问问小红啥到底啥时候能下崽咧...”
朱棣嘴角一抽,没敢接话。
倒是一旁的朱瞻埈好奇道:“牛大哥,你口中的这个小红是您娘子吗?”
牛大脸色一滞,略有些尴尬,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让小公子见笑了,俺说的这个小红其实是...”
“是什么?”
牛大顿了顿,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其实是一头猪...”
朱瞻埈愣了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即朝牛大伸了个大拇指夸赞道:“牛大哥还真是有趣,连自家的猪都有名字。”
牛大憨厚的笑了笑,没说话。
朱棣则在一旁思索着牛痘接种的可能性,即使他对朱瞻埈充分信任,但在此事上面依然保持怀疑,他实在是无法把牛那个部位的脓包和治病救人两者结合到一起,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在他还在沉思的时候朱瞻埈倒是和牛大聊到一块去了,两人兴致极高。
朱瞻埈也从两人的话里话外,对牛大倒是有了些兴趣,他家中是世代的畜牧者,以养牛羊猪这些家禽为生,倒也算是小有资产,平日里也会将耕牛无偿借给周边百姓耕地,在这十里八乡有些薄命。
最关键的是他对养殖一道颇有研究,只要是叫得上名的家禽,他基本都养过而且经验老道,从吃住生产抚育到卖肉出户基本无所不知。
“人才啊!”
朱瞻埈半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后...
“什么!您知道俺家小红为什么不下崽?还能让俺家的猪一年长到两百斤!”
朱瞻埈微微颔首,故作高深道:“我自小博览群书,对这些倒也有些研究。”
旋即挑了挑眉斜眼看着他道:“怎么?你想知道?”
“您该不会是在戏耍俺吧,不是俺瞧不起你,可小公子您看着还没俺家的娃娃大咧,听小人一句劝,俺爹有一句话就说的挺好的,做人就要脚踏实地,切莫白日做梦。”
朱瞻埈:“......”
本来朱瞻埈也就随口聊聊闲,可被人如此看轻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的。略微思索片刻随即依旧摆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唉~,本来本公子看你敦厚老实,想着教你几招,拉你一把,没曾想啊,好心当作驴肝肺,不识好歹。”
说完还假模假式的摇了摇头,一副惋惜的姿态。
牛大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还真别说被朱瞻埈这么一弄还真有心痒痒,吞了吞口水再度开口道:“那个...小公子啊,您真的有办法?”
朱瞻埈不屑道:“哼!你若是信我,那就肯定有,你要是不信,有也是没有。”
“嘶~”牛大听完后,抓耳挠腮显得十分纠结。
朱瞻埈也不急,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半响后,牛大抿了抿嘴唇终是下定了决心朝着朱瞻埈说道:“小公子,俺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口说无凭的道理,您至少得让我看见。”
朱瞻埈像是早就知道他有此一问,背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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