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朱瞻埈有些为难。
朱棣紧盯着朱瞻埈,眼神锐利充满了急切,但这个反应何尝不说明了答案呢?
朱棣顿时气血上涌,双目如狼顾虎视般气的通红,怒喝道:“这个逆子,他到底要干什么!我就算死了,这个天下也轮不到他来做!”
朱瞻埈眼看情况不妙紧忙上前安慰:“皇爷爷这是何必呢,这等惨案不是还没发生吗,就算此番想治罪二叔不也是空谈嘛,最要紧的还是纪纲,这个位置太过特殊,这些年纪纲背着您做过的丑事可不少,要是哪天狗急跳墙,图穷匕见,为时已晚啊。”
“孙儿也只知道一些大概,也没有什么实际证据,确切的还是皇爷爷自己去调查吧。”
朱棣也自知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重要非常,本就对纪纲有所怀疑的他此时更是疑窦丛生,沉声道:“大概说说。”
朱瞻埈心中微苦,但话都说到此处了,也只好硬着头皮说完了,做了一些基本的心理建设朱瞻埈缓缓开口:“嗯...大概就是选了一些皇爷爷的秀女充当自己的侍妾,家里兴许还藏着已故吴王的冠服,偶尔与下属宴会的时候穿上,让左右呼喝万岁,再或者贪污?这可就不少了,也许但他一个兴许就有国库一年的税收了。”
朱棣越听越气愤,双拳握的‘咯吱’作响,脸色铁青,平时的风轻云淡不怒自威的帝王形象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的是一个主杀伐的铁血皇帝,朱棣只觉得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杀心,甚至超过了被诛十族的方孝孺。
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话:“合着朕挑了这么多年的秀女都是他选剩下的?”
朱瞻埈实在的扛不住帝王威慑,朱棣的杀意已经是控制不住了,往后退了几步,听着他发问,木然的点了点头。
“还将吴王冠服穿在身上?吴王就他也配!”说到这朱棣再也忍不住,抽出一旁刀剑架上的一把钢刀就朝着饭桌用力一劈。
顿时木屑横飞,饭桌被一分两半,上面的饭菜全都飞了出去,屋内一片狼藉。
朱瞻埈见情况不妙丢下筷子就赶忙朝门口跑去。
门外的小豆子也是惊疑不定的听着里面的动静,看见朱瞻埈出来一脸急色的看着他。
“小祖宗啊,你这是又做什么了,皇爷发这么大的火,这可如何是好啊。”
朱瞻埈摊了摊手正欲逃跑,就被一双大手死死的扼住了命运的脖颈。
随之就被拖进了殿内,小豆子很识趣的关上了门。
朱棣就将孙儿丢到了椅子上,给他倒了一杯茶。
自己也满上一杯,自顾自的抿了一口,半响之后吐出一口浊气,朱瞻埈闻声看去,朱棣平静了许多,但是其暴起的青筋依旧说明了不少问题。
“再等段日子吧,我的纪指挥使这些日子正在替咱赚钱呢,再说了咱也想看看他到底敢不敢真的动那个心思,呵呵,富可敌国?过段时间下去慢慢花吧。”朱棣冷笑一声。
“吴王倒是有些意思,咱爹登位前也不过是个吴王,怎么他是想推翻了我自己改朝换代吗?跟高煦一样是个榆木脑袋的旮货。亏咱如此看重于他,入他娘!”
朱棣在一旁自顾自的说着话,眼底的情绪复杂难免,时而忧愁,时而疯狂、整个人跟魔怔了一般。
朱瞻埈屏息凝神,目视前方,不断的告诉自己要镇定,这是自家亲爷爷,不要怕不要怕...
“乖孙啊!”
朱瞻埈眼皮一跳,转头看去,一张老脸近在咫尺,朱瞻埈下意识的惊叫弹起。
只见朱棣和蔼的说:“乖孙觉得吴王如何啊?”
朱瞻埈顿了片刻道:“明之一朝,吴王尊位极为特殊,比之秦晋齐楚都不差,偶尔甚至能与储君比肩,自然是极好的。”
朱棣此时已经收敛了怒容,笑呵呵的点了点头:“乖孙觉得吴王好,还是燕王好啊?”
朱瞻埈意识到不对劲,暗暗打量着朱棣的表情,眼中期待之色溢于言表。不对劲,怎么个事,我觉得哪个好你就给把哪个给我还是咋地,这还得了,一个是朱元璋登位前的王号,一个是朱棣靖难前的王号,一个都不是好相与的。
朱瞻埈顾左言他,气愤的锤了一下桌子道:“这纪纲确实太不识抬举了,自己什么身份,吴王也是他配染指的,简直大逆不道!”
朱棣瞧着这一幕,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话锋一转突然说道:“乖孙可还想去宁波府?”
朱瞻埈一怔,冷汗直冒,娘希匹,我前几天才吩咐朱勇暗地里收拢一些粮食物资,今天这是又露了,至于吗?为今之计只有...
笑呵呵的道:“皇爷爷不是不许孙儿去嘛,孙儿早就打消了心思,但孙儿也准备了一点小心意,城外大同镇仓库里,孙儿存储了几万石粮食,稻米小麦粟米都有,都是准备送去宁波府的。”
“哦~”朱棣故意拖长了尾音,意味深长的看着孙儿。
“那皇爷爷倒是要代替朝廷感谢你了,你放心一会我就叫禁卫去城外拖,让你也省些人手。”
朱瞻埈嘴角微微抽搐,言不由衷道:“那真是太好了,孙儿正愁还要重新招募劳力运输呢。”
朱棣起身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京中连连大雨,真是让人好生心烦,咱想着去浙江走走,正好也能亲自体察一下民情,如今宁波府可是绝不能有失啊...”
朱瞻埈闻言槽点满满,你这皇帝当的三天两头想着往外跑,这才北巡回来多久,又想着往海边跑了?你让我别去呢,自己这是要干嘛,不要命了?那可是大疫!大疫晓得伐!
“皇爷爷这可使不得,您贵为一国之君,岂有以身犯险的道理,大疫可不比战场上,那可是看不起摸不着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中招了,孙儿不同意!”朱瞻埈板着个脸义正言辞道。
“要去也是孙儿去,孙儿自认也是会点防疫常识的,不是孙儿自夸,普天之下没有比我更懂疫情的,至少现在没有!”
朱棣见朱瞻埈言辞凿凿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不禁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哈哈哈,你这小崽子就跟这桌子高一小截,竟然夸口比皇爷爷厉害,倒是一点不知谦虚。”
“既如此,皇爷爷问你,应天府到杭州府用时几天,杭州府又有人几何,他们如今受灾严重一天又需要多少粮食?”
朱瞻埈皱起眉头,满不服气的说道:“等孙儿到了杭州府,自有当地官员与孙儿汇报这些,何况孙儿只需居中调配即可。”
朱棣嗤笑一声,呵斥道:“天真至极!大战都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再小的战役作为一军统帅都要了解自己的兵力部署与粮草情况,你连自己有多少百姓都不知道,又如何想着去救济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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