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众筹

    红楼的免费发放还在进行中，朱瞻埈是不急着书局开业的。

    反正就是先稳住，尽量大的扩大影响力，他深知其实红楼真正的受众还是那些深闺之中的妇人，这里面的情节更符她们的心境，这一点从张氏和李氏的反应就能看出。

    当天就有不少大户人家的小姐夫人，从自家男人或者小厮手里，看见了红楼，读完之后被深深吸引，更是吵着闹着找自己男人要后续，那帮老爷又怎会知道在哪里有卖，心中有苦难言。

    就为这事，在整个南京贵妇圈里，都引起了不少动静。

    真正看过红楼全本的其实除了朱瞻埈房里的三人，也就只有张氏和李氏了。

    二人每每入宫参加那帮后妃的聚会，眼里都是除了骄傲就是满满的优越感。但朱瞻埈早已告诫她们，不许透露风声，自家宝贝儿子可是要凭此挣大钱的。她们自然是满口答应，保证一定会守口如瓶。

    天外楼，柳风小筑。

    报纸刚一出现便已经出现在了柳茵茵的桌上。上面的内容她早已看过无数遍。

    “姐姐，这小屁孩竟然将这红楼对外免费发放，所图到底为何？”凤朝朝一脸困惑道。

    柳茵茵抿了一口茶，还是上次招待朱瞻埈剩下的，正在出神。

    听见妹妹发问，沉吟道：“大概是想打开口子，方便以后这红楼正式进入市场吧。”

    凤朝朝恍然，旋即又板着一张小脸，如今的她对朱瞻埈是越看越不爽。

    这段时日柳茵茵日日待在房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日里还时常在这竹园走走，给她做做好吃的，自那日朱瞻埈走后，柳茵茵则天天看着那些诗词出神，有时候一坐就是一下午，其他时候则是在处理天外楼的事宜。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朱瞻埈。

    凤朝朝灵光一闪，幽幽道：“姐姐，我们手中不也有那红楼前二十回嘛，不如我们也学那小屁孩，给他丢出去，虽然不多，但也能膈应一下他，他天天在外逍遥快活，与那帮勋贵子弟鬼混，而姐姐你却天天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哪有这个道理。”

    柳茵茵缓缓摇了摇头：“说好的互不打扰，我将他送我的红楼拿出去卖又是怎么回事，况且下面不是传来消息，说是皇帝过几日要便服出行，和这位小殿下出城看看那盐场吗，我们等的不就是这个机会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凤朝朝看向姐姐的眼神中多了一些复杂，姐姐果然还是在意他的。

    柳茵茵继续道：“我们在京城中的所有暗桩也该动一动了，收了我们这么多好处，哪有不办事的，告知他们这几日朝中上下所有的兵力调动我都要知晓，特别是锦衣卫和皇帝的忠义卫。”

    凤朝朝点了点头，注视着柳茵茵的眼神意味深长，

    突然开口道：“姐姐，那日刺杀你就不要去了，我自会找个女尸代替你，此次若是成功，族人自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家人，若是失败多一人少一人他们也不会在乎。你心中尚有牵挂，不管这次成功与否，你都去找他吧，我自知姐姐你的易容术，改头换面轻而易举。”

    “我虽然看那小屁孩不爽，但他的为人还是那么回事，他对姐姐也是……”

    柳茵茵打断她，柳眉紧皱，脸上极其难看，呵斥道：“凤朝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我姐妹二人本就是相依为命，什么叫我尚有牵挂，我与那二皇孙早已彻底了断，此生到头能看到这几首佳作，我已是再无遗憾，你竟然让我独自求活，眼睁睁看着你赴死，你当我柳茵茵是什么人！”

    面对姐姐的斥责，凤朝朝只是默默承受着，待她说完才满脸苦涩的望向她：“姐姐，你这又是何苦呢。朝朝其实并不想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世上，若是姐姐你还在，每年踏青祭祖的时候还有人能为我点一炷香，烧一些纸钱。这也许是我在这世上唯一存在过的证明了。”

    说着说着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说到底她们也只是个十多岁的小女孩而已，自小便没了童年，被人当作死士豢养，十几年如一日，等她们正式被派出去的那一日开始，生命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柳茵茵站起身，将凤朝朝拦在怀里，安慰道：“朝朝啊，我们命该如此，既然逃不过，那便携手共赴黄泉，还能有个伴，也算是解脱了，下辈子投个好人家，我还当你姐姐，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凤朝朝默默点了点头，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柳茵茵嚎啕大哭。

    柳茵茵神色悲戚，默默的轻抚着她的背，强忍着泪水。

    几日后的寅时，紫禁城外陆陆续续有官员到达，各自在直房内等候。

    卯时，日出东方，天色渐亮。

    文官自左掖门进，武官自右掖门进，在金水桥南按品级排好次序。

    鸣鞭后依次进入太和殿。

    站定之后，朱棣穿着龙袍走了进来，睥睨四顾，有着令人威服的霸气。

    百官山呼万岁，叩首拜倒

    “众爱卿平身”朱棣平静道

    百官这才纷纷站起。

    朱棣继续道：“众卿可有事启奏？”

    朱胖胖给杨士奇递了个眼色。

    杨士奇会意，咳嗽一声，随后出班奏道：“启禀陛下，自郑和下西洋以来，虽然主要是为我大明宣威海外，但次次回航也带回了不少海外诸国特产，户部清点售卖之后得利不菲。但微臣前几日听说，海外带回的诸多特产其实在他们国内并不值钱，以胡椒为例，海外有一国名为古里，在其国内胡椒四百斤仅售两百文，而运回我大明却售价十贯到二十贯不等，其中利益翻了何止百倍。”

    “臣听到这本是不信的，也觉得甚是可笑，于是臣亲自去下西洋的船队中问询了一番，结果令臣瞠目结舌，此事竟然属实。”

    朱棣眉头紧皱，沉声道：“当真有此事？杨学士莫不是在戏弄朕吧。”

    杨士奇神色平静，回应道：“若陛下不信，大可召郑和上殿，一问便知。”

    朱棣点点头

    “那便如杨卿所言，召三宝太监上殿。”

    不多会，郑和便匆匆赶来，叩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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