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都不敢动一下。
朱瞻壑的几个同党更是面色惨白,他们知道,今天这事闹大了,看胡俨那模样,回去一顿毒打都是最轻的,要是再被那些风闻奏事的御史们捅到朱棣那去。到时候又是一顿竹笋炒肉...
场上众孩童都是宗室子弟,彼此沾亲带故,谁都不愿意互相出卖。
但是,此时的胡俨虽然脸肿的老大,痛苦的不停哀嚎,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人群中的朱瞻壑,手也哆哆嗦嗦的指向他。
杨士奇立刻会意看向朱瞻壑说道:“世子殿下,尔如此行径,到底意欲何为!汝还有同党呼?”
朱瞻壑此时也意识到自己躲不了了,随即有恃无恐的站了出来。
一脸得色,好似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仰着头说道:“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一人做事一人当,与他人无关,要杀要剐冲我来就是。”
杨士奇闻听此言,怒极反笑:“好啊!好得很,我是管不了了,既然汉王殿下和陛下都不在京中,那本官只好上报太子殿下为我等做主了。”
“来人!”随即一个小吏急忙走上前
“去将此事告知太子殿下,顺便去一趟汉王府,禀明汉王妃原委。”
随即又转身看向胡俨拱了拱手说道:“胡老放心,此事定当给您一个交代。胡老先下去休息吧。”
胡俨闻言艰难了点了点头,一旁站着的官员赶忙上前搀扶着。
杨士奇又吩咐一旁的下属
“赶紧去太医院一趟,让他们多派几个太医过来,给胡老问诊的同时给同僚们也包扎一下。”
最后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一众学子没好气的说道:“都散了,胡老夫子今日重伤在身,已无力在教导你们,今日之事,我等禀明太子殿下以后,自有计较,尔等此事是否参与其中,心中有数。还望好自为之!”
学子闻听此言,只好各自散去。朱瞻埈此时还是一脸懵圈,没有回过神来。昨晚朱瞻壑与他打赌“只要他敢锯了夫子的桌腿,朱瞻壑便敢在夫子的蒲团上抹蜂蜜。”当时他脑袋一热,加上平日里在右厢里无法无天惯了,周围人又在旁怂恿。觉得不算什么大事就上了。
虽然昨天被夫子罚抄到很晚,但看见今天众人对他的吹捧就觉得还是值得的。
今天听朱瞻壑提起赌约的时候一脸神秘,当时自己还挺期待,没想到他玩这么大。
朱瞻壑和朱瞻埈是右厢房夫子们心中出了名的混不吝,汉王府和太子府虽然不对头,但是这俩人在搞事这件事上,总能尿到一个壶里,从小没少被教育。
今日之后,朱瞻壑在大家心中的印象将直接取代朱瞻埈的霸主地位。成为右厢房第一纨绔。对于此,朱瞻埈是心服口服的...
想到此处,心情又好了许多,迈着轻快的步伐上了轿辇,一旁的富贵儿瞧见主子脸色笑意,不禁有些担忧起来,暗暗想到,今日闹出的事,主子是不是也有份。
回到东宫,李氏瞧见自己的儿子,诧异的问道:“今儿个怎么正午就回来了,这才上了一堂课的时间吧,你被夫子赶回来了?”
此时屋里的瞻垠也跑了出来,今天他起的太晚,就没去右厢房,看见自己兄长回来这么早也是很是疑惑。
朱瞻埈顺势走到李氏面前,挽起她的手说道:“娘啊,今天可不是我。”
随即将今天右厢房发生的事娓娓道出了,当然中间略过了他和朱瞻壑的赌约。
李氏听闻松了口气:“汉王世子竟然敢做出这种事...这下事情可闹大了。”
但随即又开始担忧,说道:“就算这事闹到你爹那去,你爹也不好处置。汉王府与咱们一向不和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难免会有官员借此机会向东宫示好,大做文章。”李氏虽然是一妇人,但嫁给朱胖胖之前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才女。一听闻此事就知道这事发酵后会产生的后果。
叹了口气:“你爹怕是又得犯难了。”
一旁的朱瞻垠倒是不以为意,反而一脸苦闷,他觉得自己今天没去学堂是一个大大的错误,白白错过了一场好戏。
李氏突然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看着挽着自己的儿子说道:“我听灵儿说,你昨晚让富贵儿帮你搬了许多书回房间。房间里的烛火又燃了一夜。”
“怎么,这次真想通了?”
朱瞻埈立刻表示:“昨夜母妃一席话,使我醍醐灌顶,孩儿暗暗反思往日所作所为,确实辜负了母妃平日里对孩儿的敦敦教诲,所以决定好好读书,改过自新!”
朱瞻垠听见哥哥的这一番话,翻了个白眼,鄙夷的看着这个满嘴谎话的哥哥,自己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自己这个兄长的,平日里巧舌如簧,不仅把母妃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在明堂进学时,也是时常与他们吹牛打屁。偏偏那些宗室子弟竟然还对此深信不疑,满脸敬佩,这才奠定了朱瞻埈右厢一哥的恶名。
李氏听完也觉得很是感动,不管以前如何,至少现在自己这个长子已经开始行动起来决心改变了,顿时大感欣慰,当即表示今晚要亲自下厨做一顿好的给他补补。
“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了,昨夜你又彻夜未眠,赶紧回房休息,晚上做好饭了娘再过来唤你。”
朱瞻埈此时也是确实顶不住了随即匆匆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