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苦出身。自随侍朱瞻埈的那天起,他们主仆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
朱瞻埈没好气的说道:“哼!还有瞻垠那个小兔崽子,下次再也不给他买糖葫芦了。”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富贵儿,去给我把平日里右厢房教授过的书全给我拿来,没教过的经史也给我拿来,你主子我要挑灯夜读。”
“我要悄悄努力,暗自拔尖,努力优秀,然后惊艳所有人。”
“为了不去右厢,努力,奋斗!”
小太监看着朱瞻埈的模样,一脸呆滞。然后一脸关切的问道:“主子你没事吧,是不是受啥刺激了。”
随后赶忙站起身转身就走:“主子你等着我,我这就去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你给我滚回来,我好得很。”朱瞻埈满脸憋闷,自己好不容易想主动看一次书,却被当成精神病,这让朱瞻埈感受很不好。
“我只是在母妃的敦谆教诲之下,大感惭愧,所以决心洗心革面,改变自己。”
“你懂吗?”
富贵听完还是不敢置信
“主子,你认真的吗?”
朱瞻埈没好气的说道:“我很认真!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那我便不看了,到时候母妃问起我就照实说,说是你不想让我...”
“我去,我去,我这就去。主子你可别说了,这罪过我可担不起。”
说完小太监便撒腿跑了出去。
过了片刻,小太监抱着厚厚一摞书走了进来。
朱瞻埈见状问道:“就这些?看着也不多嘛。”
小太监回应道:“哦,不止这些,像这样的后面还有五摞呢。”
“主子你先看着,我这就去搬。”
朱瞻埈:“......”
竖日,清晨,朱瞻埈彻夜未合眼,总算是看完了其中的一半,其中还有一部分是他前世就已经读过的内容。眼睛充满了血丝,但依然显得精神抖擞。身旁小太监背着个书篓,手里提着李氏准备的礼物。
随即上了轿辇,往皇极门而去...
皇极门,右厢房,这里就是未就藩的皇室子弟学习的地方,其实每天过来读书的人并不多,朱家的亲王,郡王,世子每天加在一起也就十多个左右。朱瞻埈只是个例外,他是因为朱棣的过分恩宠,所以屡遭大臣们弹劾,一个庶出的孙子圣恩太重总是让人眼红的,最后朱棣实在受不了了,便只好下旨让他必须每天到右厢房进学,一日不可缺。
东宫其实就坐落在皇城的一角,上了轿辇,穿个各色巍峨壮观的建筑之后便到了皇极门前。
下了轿辇,顿时就有很多人跟他打着招呼。
“瞻埈”
“皇孙”
“堂哥,堂弟...”
作为右厢房最为出名的小霸王,朱瞻埈竟然出奇的人缘不错。朱瞻埈微笑着一一回应。
随即迈步朝右厢房隔壁走去,这里是大臣们办公的地方,离得近方便给皇室子弟上课。昨天被他据过桌子腿的胡夫子便在其中。这位胡夫子可不简单,不仅是担任国子监祭酒,而且还是兼任翰林院侍讲,掌翰林院事。
这位胡夫子可是特意被朱棣请来给皇室宗亲们上课的,因为胡俨为人严谨,涵养极好,其担任国子监祭酒的时候便把那些勋贵子弟收拾的服服帖帖。
此时的胡俨正端坐在书案边整理着一会上课要用的书册,见朱瞻埈走了过来,侧过身子,没有搭理他。
朱瞻埈走到近前,满脸诚恳的说道:“恩师,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过来跟您道个歉。”
随即示意一旁的富贵儿上前把礼物送到胡俨面前。
胡俨瞅了一眼,没有理会,只是看着眼前的朱瞻埈开口说道:“老夫来右厢房之前就早已听闻太子次子之顽劣,昨日所见,果然如此。但老夫昨日也予以惩戒,所以只希望二皇孙好自为之,莫要再犯。至于赔罪礼便不用了,老夫向来洁身自好,不喜这些。”
朱瞻埈见此也不好多说,便让富贵儿收了起来。
“此举确实轻贱了恩师,还望恩师赎罪,另外昨日父王与我母妃已经亲自教导过我,我已决心悔过,向恩师好好学习。”
胡俨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此举甚好。”
“马上就要上课了,你先回堂上吧。”
朱瞻埈听完行了个礼:“恩师,学生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