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郁闷,他这个次子自小便天资聪颖,乖巧伶俐,深得帝后欢心。自徐皇后去世后,朱棣对他更加爱护,虽是庶出,但平日恩荣赏赐比自己其他几个嫡出子还要丰厚,甚至在有些方面更加放纵。长子朱瞻基是被老爷子当作未来储君亲自培养的,予以厚望,虽然恩重但不乏严厉。所以朱棣对他这个次子是更为纯粹的舐犊之情。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但自从进了右厢房进学之后,他这个次子好像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开始放飞自我了。平日里打手板罚抄,那是司空见惯,翻墙逃课那也不足为奇。当然偷看宫女洗澡被当场逮住这就很尴尬了。记得当时夫子听闻此事后,当场便气晕了过去,次日就上奏请辞了。
这么想想,朱胖胖竟然觉得今天据夫子书案腿的行为竟然还能接受...
朱胖胖赶忙摇摇头,他自己都被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惊住了。
朱瞻埈此时正腆着个脸站在朱胖胖身后,替他按摩捶背。
“爹啊,要不你就放过我吧,右厢房学的那些玩意真没啥意思,只要你能答应让我再去进学,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朱胖胖听闻儿子这么说嗤笑道:“行啊,只要你说服你的母妃。我没什么意见。”
朱瞻埈听到朱胖胖如此说,顿时耷拉着个脑袋不说话了。
侧妃李氏也是朱瞻埈的生母可以说是最令朱瞻埈最为头疼的人了。
李氏是个温婉的性子,这个女人从不对他打骂,但只要里往日里他一犯错,李氏得知后,眼眶顿时眼泪打转,说哭就哭了。
每次看着自己娘亲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朱瞻埈只好连忙安慰,事事妥协。
看着儿子受挫的模样,朱胖胖调笑道,也就只有搬出你母妃,才治的住你了。
“可是爹,我真的不想再去右厢房受罪了。胡夫子每次授课,他一张口我就昏昏欲睡,要了老命了。”
朱胖胖板着脸告诫道:“哪个皇子皇孙不是这么过来的,你不学会这些你以后怎么去管理你的封国,治理一方百姓。等你都学会了自然不用再去右厢房。现在嘛,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认命吧。”
朱胖胖说完便不再搭理这个儿子,可身后的朱瞻埈却眼前一亮。
对啊,只要都学会了不就不用再去受罪了嘛,前世的他作为一个文科生,对历史这方面尤为感兴趣,大学的时候还专门为此选修了古代历史。四书五经这些早早便了然于心,穿越过来之后,更是发觉自己记忆力惊人,仿佛和这个异界的灵魂融合之后,记忆力也显着提升。前世所学竟然皆不曾忘记,稍加回忆那些知识便出现在脑海里,历历在目。
一念至此,朱瞻埈顿时激动的手舞足蹈。重重的拍了一下朱胖胖的肩膀
“爹啊,你就瞧好吧。不就四书五经,儒家经典嘛,你儿子认真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必定手到擒来。”说着便窜了出去。
朱胖胖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不禁哂然一笑。
“这小子,总是这样冒冒失失的。”
随后便低头看着手里的奏疏,如今虽然国家没有战事,百姓安居乐业,大明朝经过了三年的休养生息,但并没有给大明朝带来多少活力。
这篇奏疏便是户部尚书夏元吉,奏上来诉苦的,今年刚开始,先是朱棣下令汉王护卫徐皇后梓宫于长陵安葬,又是朱棣宣布北巡,一系列的安排都是离不开钱的。这让本不富裕的国库又缩水了,还好去岁的时候郑和回来,带回了一些金银珠宝,异国特色,补充了一些。但还是让这个守财奴心疼不已。而且朝廷又在为第四次下西洋做准备,又是一笔支出。据他说,国库已经空旷的可以跑马了。
夏元吉作为永乐一朝的钱袋子,朱棣一生的功绩都离不开夏元吉的前后操持,永乐一朝征战数次,大灾不断,又编纂永乐大典,郑和下西洋,没有一样离得开钱粮调拨。这足以说明此人的能力。
朱胖胖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如今朱棣向北巡狩,要他监国,偏偏又在这时候,大明各地报上来请旨赈灾的奏疏不断,要么旱灾,要么水灾,户部这时候更是缺钱少粮。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时的朱胖胖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瓣来花。
朱胖胖放下手里的奏疏,揉了揉眉心:“都是没钱闹得,该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