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把乙司都调过去,务必把人拦住。”刘斓儿早有部署,手中机动兵力即刻调派。
素常这些成手的兄弟调兵,南离并不干涉,可是这几日的南离正是被家里闹的没好气的时刻,就把这名小管队叫过来问了几句。
“张绍奇,别急,过来慢慢说,既然士卒义愤如此之大,这几个将官是城破归降还是先出城投诚的?”
“都是城破逃散才归降,关在将官单编的那个小营。”吴元龙赶紧回话。
“告诉闹事的兄弟,记住,他们不是摇黄的匪类了,觉醒就是一样的同袍兄弟——告诉他们,闹事不降罪,但别打死了,恨他的,许一人啐一口。”
南离这时福至心灵,再前前后后一想,就定下了调子:
“就这么定,别打死了,先投草定生死,求得活命的,许恨他的的泄愤,但只许一人啐一口,令他们跪地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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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晴时节,烈日当空,西关右卫校场的将台上,昔日高高在上任意欺辱属下的几名将佐跪在地上,再也不敢抬头。
秋风徐凉,可是每个人都在汗流浃背,有的豆大的汗珠不住“啪啪、”地从低垂的头上滴落,被烈日一晒一蒸,几欲晕去。
他们一个个的,这辈子能想到死,能想到降,能想到换主子,能想到自立为王,却怎么也想不到还要受这般折辱
而昔日被看做牛马、炮灰、耗材的士卒们,排着队,轮流上前,到近前狠狠一口:
“啐!杂碎!”
“啐!狗屎!”
“啐!喝兵血喝得你这么肥!”
“啐!赵老爷要饶你,算你龟儿命大!”
“啐!老子今日就放你一条命!”
这些尚存爪牙,也许还希冀能继续在新队伍里混个一官半职的家伙们,彻底死心了,能得条命,混去乡下种地,就比什么都强了,起码比那边等着投草的强了。
校场另一边,被镇标甲乙两司抽调的战士持长枪封锁的的场地里,高高大大的新任管哨张绍奇正两手各举着一块两尺宽窄的大木牌,木牌上面墨迹淋漓地各写着一个大字。
张绍奇举着木牌一一讲解:
“这边,生,这边的,死!”
“今日里大家一定要先认识这两个字。”
然后放下那张写着死字的木牌,将手指向举着的生字木牌描画讲解:
“生字,这么写的,五笔。”
描画讲解一番,再换另一块木牌:
“死字,这么写的,笔画多,别弄错了,今日也是给大家先上一堂识字课,先会读这两个字。”
将台上一名昔日耀武扬威的行十万旧部的小头子被两名战士按着跪伏于地,张绍奇将两块木牌在他左右一立,有战士用木架子撑住了,他再讲解牌子前面两个尺径的石臼。
“想要他生的,把手里的草杆扔这里,想要他死的,把草杆投这里!”
人潮汹涌之下,张绍奇声嘶力竭地向当场管制的禀报,然后一一下令:
“这个全是死的,拉去那边!”
几个青衣力士上来按住已经瘫倒的一名摇黄将官,拖着就去了校场外缘的杀人场!
“这个生的比死的多了三个,拉去那边,等着接痰!”
被拖去的摇黄将官跌跌撞撞,跪伏在地,头都不敢抬一下,被啐个满身满身满头是幸运的,人群挤撞中冷不丁挨上几棍子也不算啥了。
即便如此,最后张绍奇再问:
“有没有宁可死也不愿意受口沫之辱的?”
见半晌过去压根无人应声,最后只好轻蔑地一笑:
“没有?那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