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
“马有卧槽的,一卧槽,身上不免要沾些灰土马粪,这要是叫上官看到了就得挨军棍!”
“黑夜喂马得点灯,可是上边不发灯油,当马夫还得赔上灯油钱!又不敢做声,你要敢哼一声就得吃家伙。”
“还有一次行军马多,喂马的地方小,你挤他、他挤你的把毛给弄乱了,马尾也弄乱了……当官的看见啦,骂了打了不算,还给下了命令说‘马尾以后不准乱,再乱一丝砍了你。’”
“当一个马夫真就连一根马尾巴也不如!”说着已经哭了起来。
“呼啦”一下,两名汉子红着眼睛冲破人墙,上得将台,一个汉子颤抖着控诉:
“打个几十棍子,跪上一宿,那是开恩了,好歹不是还留了一条性命。”
“我的一个老乡,也说一句想回家看看,就被拉出来,捆上升仙吊,两根大拇指吊起来,脚下还要坠上八块砖头,他姓李的亲自动手,一顿棒子,打得屎都屙出来,只剩了一口气……昏迷不醒着就拖下去活埋了……”
“棒子打死还算好的,这边的开小差捉回来,就在犍为,半年前的事儿……”
“把人用升仙法吊起来,扒光衣服,摆一张桌子,桌上一把刀,一个大钱儿,让我们每个人用大钱按在他身上,……”
“头一刀他亲自示范,每个人都是,,才不会当逃兵。”
另一个汉子一边说一边大哭起来:
“你们说的那些,还是对付一个弟兄,我见的是啥子,我来为你们讲说:”
“就他,,哭啊叫啊都是不是声了……他们一起哈哈大笑……”
“抓了人,抢了粮食,还把大活人绑在树上,从这儿,”说着指指自己,就拿这个取乐……”
“还把小娃儿就这么拎起来,……”
一层又一层的血泪控诉,终于再次激起了人群中不可遏制的怒火。
有在队伍中的教导司结业的小管队再次带头喊起口号:
“讨还血债!”
“讨还血债!”
“揍他!”
“打死他!
“每人一刀剐了他!”
如同岩浆迸发的火山,整个校场上都沸腾起来,觉醒了的士卒如同海潮般一浪一浪地往上涌来!
眼看就要失控,夏仲谦回头看看已经手扶桌案站起来的刘斓儿,俩人一对眼神,都有些懵:
都这样了,下一步怎么办?
对了,镇帅教导过,找典型……
这特么还用找吗?几乎个个是典型……
接下来没有半个月,整个犍为受抚、归降的三万余人,如同一座突然爆发的火山般,惊天动地的觉醒起来。
点燃了这座火山之后,觉醒的力量爆发了,爆发之后的关键是如何将火山喷涌的能量导入正轨,这里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对于民愤极大的部分官兵如何处置的问题。
作者注:这章基本抄的解放战争时期果军俘虏诉苦三查的资料,还有欧阳直的《蜀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