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依旧是纹丝不动,也不见个人毛出来。
袁韬喊累了,嗓子都快哑了,一边咳着向南离说道:
“赵总镇,人走茶凉啊,要不,我进城去当面劝说……”
“不必的,回头写封信,从北关找人送进去。”南离面无表情。
战船刁斗上传来了哨的喊叫:
“城门开了,有人来。”
“稍待片刻。”
没片刻,一骑马“嗒、嗒、嗒”跑到江边,马上将明盔亮甲,隔着临江守御的寨栅勒住战马,人欢马乍之际,先向江上手打凉棚眺望。
在船上的袁韬看得喜悦,扬声高呼:
“阎宗鲁,好兄弟,大哥就知道你还没忘了咱。”
这被呼阎宗鲁的出城骑将闻声纵马而出,也向江上船只这边一抱拳,口尊一声:“袁爷,”高声对答。
“袁爷,恕众家兄弟不能相迎,只是如今城中犁廷侯有将令,不可受外人蛊惑。”
“今日来见袁爷,不为别个,就此恩义断绝,不相统属。”吼到这里,嚓啷亮出腰刀,将座下战马拨转,侧身面对袁韬,撩起战袍衣襟下摆,嚓一刀,割下大半幅衣襟,一扬手,顺着江风飘摇,落入临近岸边的江水中。
“旧日恩情该还的都还您了,咱兄弟哪个都不少为您出力,今日就两清了罢!”
“从今往后,您若活着,您走阳关道,我们走独木桥。”
“若您活不过去,能找到您的坟头,再为您烧上几刀。”
气得袁韬在船上跳脚大骂:
“阎宗鲁,我日你娘。”
“您甭日我娘了,日了我小老婆咱已经够够的了,您请回吧!儿郎们,放炮!”
话音一落,“叮咣”,岸上的几门将军炮、鸟铳就响了。
这边船上早有准备——船上都有能防铅子的竹墙,用合把粗的大毛竹并排扎起,立在船身四周,平时平放,交兵时立起用来防弓箭还有鸟铳铅子之类的。
那边阎宗鲁一摆手,这边就知对面有动作——连日大家交往甚密,早就互相熟套了。
水手们当即把绳子一拉,将平放舷侧的竹墙立起,只听“噼里啪啦”像下冰雹一样,有效射程之外失了准头的铅子都打在竹墙上。
袁韬气截胸口,捶胸顿足地大骂:
“如此无情无义,还称什么兄弟!
南离在旁看得,一面吩咐转舵,一面呵地一笑:
“这就是你的兄弟,改换门庭,人之常情,何况大难来时……”
在旁看押的曹昌虎哈哈一笑:
“我说定西伯,你这人性也不行啊,墙倒众人推啊,你这兄弟就没一个有义气的……你平日里都怎么管教的?啊?”
被曹昌虎这么一羞辱,袁韬再也挂不住脸了,推开身边力士,一纵身就上了竹墙,要往外翻,被韩羽一把就给拽住脚脖子往下薅,在旁的力士也上来扯他,袁韬攀着竹墙不撒手,还在嚎叫:
“我袁某岂能受此奇耻大辱,让我投江,让我去死!”
被人扯手扯脚薅下来按住了,还在撒泼嚎叫:
“不要拉我,让我去死!”
南离蹲下身子怕拍他后背,安抚道:
“别急,听我的,今日之辱可报,只须依咱所言,写上几封书信,投入城中……”
下一章四千字,18:00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