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得袁韬就此放过武大定。”
“有道理!”杨璟新兴奋地一击掌!
“若是武大定有能为、有魄力,又有李乾德辅佐,他真的吞下了袁韬的部众,我们就令袁韬暗中招降,又可将我们善待袁韬的消息散布出去,令之疑神疑鬼,上下不得齐心。”
“好!袁韬可不能就手杀了,有大用场呢。”赵荣贵这就彻底明白了。
“从上游过来是竹根滩、演武场、翔凤桥,下游往宜宾去的水路经行哪里?”
“槐凤桥。”不必杨展,璟新就答了,对这些当地交通、兵要在坐地户杨展、璟新都是信手拈来。
“加上槐凤桥,待得岳丈您麾下的诸镇兵马到日,便分别扎营堵住,就留着石马关不守。您的辖下各部,就卡在各处要地,要对犍为形成围而不攻,封而不死的态势。”
“那我们要做什么?只是围困?”杨展还是有些不解,毕竟大醉之后脑子转的慢。
“连围困都不是。”南离淡然一笑:“只要同时岳丈您亲笔书信一封,先行遣人放舟宜宾,送往总督樊公处,具言袁武勾连李乾德罪状,在这之前,最好我们还能拿到袁韬的口供。”
“然后呢?”被南离说得杨展瞠目结舌,觉得自己根本跟不上这些弯弯绕。
“这就要学一学钱邦芑了——便将袁韬的口供、其三人勾结戕害岳丈您的罪状,传抄全川文武勋镇,并请樊公上奏行在!”
“咱们也不必着急,十天半个月,整个西川就都知道了武大定是咋子回事。”
“那时便令得袁韬无人觉其可悯,武大定无处可以容身,李乾德再不能摇唇鼓舌、蒙蔽世人。”
“然后再行起大兵伐之。”
“那时节,犍为小小的城,换你们诸位若是武大定,会怎么办?死守?等着全川各镇奉督师之命来剿?”
说到最后,见杨展还在沉思,南离双目囧囧地看看璟新,又看看赵荣贵。
赵荣贵摸着胡子答道:
“对着咱们,有了前因,死守就是等死。”
璟新也点头:
“那就会跑。”
“跑,往哪里跑?”南离又问。
赵荣贵一拳砸在地理图上,沉声道:
“咱们堵住了上下水路,只有出北门进山往资江跑!去投达子!”
“往北只有一条路,既然如此,二叔,何必非得攻城围城呢?您和璟新,干嘛不去那边路上等他?”南离点着地理图上的一个位置。
“好啊!”璟新先就赞起来。
“好!”赵荣贵大声喝彩。
“妙计!”杨展也叫起来。
“袁韬所部人众,武大定所部少而精,善战,有道是,行进之军,虽强尤弱。”最后一句,是南离来自的那个时空,首席大将军的名言。
“那时有大义在手,擒拿武逆,问罪乾德,正当其时。”
这时的杨展闻言心喜,已经恢复了往昔宿将的面貌,开始琢磨布局了:
“这个……稳是稳了,把犍为先得盯住才行,使其不得可乘之机。”
“这就得岳丈大人,您来调遣上川南诸镇,把守上下水路,做出一个围而不剿的态势,令得武大定既心惊又不敢妄动。便是妄动,也要将他反回去!”
“您看住了犍为,二叔、璟新,还有小婿带来的人,暂且绕道石马关外,按兵不动,就等着向武大定最后一击。”
“惑乱敌心、围而不打、争得大义,最后吞其溃众,而不必大加杀戮,这就是小婿的谋画!”
“好!南离所言,有理!”杨展最终到底是大为赞同。
其实还有一层更深的理由,南离这时已经不必说了——上川南以至整个西川,缺的是劳动力和优质兵员,真的打个死仗,将袁武所部数万丁壮屠戮殆尽,自己也损伤不小,最终得不偿失。
即便弄出个这样的结局,最终还是陕南、川北的吴三桂、李国英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