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情形都互通消息了。
意思赵荣贵问:“都活着呢吗?”
韩羽就答:“侯爷,都活的好着呢!”
“杨老三呢?”
“都好着,我们手里有袁韬做人质。”
待到袁武这边的将弁察觉二人互通消息,赶紧命令擂鼓放炮地干扰,可那边爷俩早已经对答完毕了。
接着赵荣贵找上了出县衙露头的武大定:
“小黄巢,咱哥俩有缘,保宁一别,难得你我还能在四川碰面,今日就论论道行如何。”
当着己方的部众,武大定当然不能示弱:
“好啊,赵侯爷,久候多时了,恭敬不如从命,来吧!”
二人口中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却都投鼠忌器,在心中盘算着敌我对比,应对策略。
大家都是老油条,谁也不是善男信女,都知今日此事必定不能善罢,武大定还想着怎么将这些对头都留下,只是不知赵荣贵到底来了多少人马,一时拿不定主意。
赵荣贵这边知道了杨展、赵南离被困,袁韬在手,反倒生怕自己的实力露了怯,也是硬着头皮在撑架子,只在盘算怎生将里面的翁婿二人抢出来。
而且犍为多山,城池又小,自己带的兄弟多是骑兵,在城里打起巷战其实并不上算。
听声辨势之下,可知璟新在城头也是遇到了硬手,双方僵持不下,北关并未能夺得下来。
因此如果后援不济,相持久了形势并不有利。
正在相持不下的当口儿,一个一直玩消失的关键人物露头了。
“哎呀呀,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呢?好好的一桌寿宴怎么就动起刀子来了?”
一乘八抬大轿出现在县衙外面袁韬的队伍里,几名轿夫、亲信兵丁扶着川北总督李乾德大老爷,颤颤巍巍爬上轿杠,向赵荣贵这边喊话。
武大定在李乾德示意下止住了金鼓号角的混乱,而赵荣贵更不客气,直接开骂:
“你谁啊,谁裤带没拴住,把你露出来了?”
“在下川北制台李乾德,赵定远与下官不曾谋面,只因在下未到湘九口,就被达虏所袭,实在是缘悭一面。”
这一下不说还好,被这么一通表白赵荣贵当即破口大骂?
“我当是谁呢,是特娘滴你小子,李乾德,你在这儿装什么好人呢?”其实他早看出李乾德的二品红补子,在犍为的还能是谁,但就是想骂他。
这时内里的南离也奓着耳朵隐隐约约听明白了外面赵荣贵粗门大嗓的对话,知道是李乾德露面了,便朗声向外喊道:
“李总督,你来得正好,袁韬、武大定为了喝杯酒的小事就要戕害同僚,您老做为直管总督,来说句话吧,断个是非曲直。”
“哎呀呀,还是赵家小哥懂事,这……这……”李乾德吼了几嗓子,实在气力不加,干嘶哑着叫唤发不出大声来,如同被捏着脖子的鸡一样。
“武犁庭,你给李总督搭个梯子,请他老人家上门头,为我们公断。”南离这时在里面已经喘匀了气、裹好了伤,也恢复了一些体力,心思一转就开始搭路子、迈门槛。
武大定心说断个屁啊,打就得了,这赵狗子又弄什么花招,但眼看李乾德跃跃欲试,只好令人搭梯子。
“找啥子找,搭人梯,把老李搭上去!”赵荣贵在侧看得分明冷笑着吼了一声。
被赵荣贵一叫,武大定只好令人将李乾德抬上了县衙仪门的墙头,这样就与内外都搭上话来。
结果李乾德上去后往下一看,好玄没晕过去,里里外外都被两头操刀持枪的兵们挤满了,心说赵狗子真特么不是东西,出这馊主意,但还得奓着胆子向下叫喊:
“老夫上了墙头,你们都听得见,你们,你们别放箭啊,那边的小兄弟,你也别放鸟枪。”
“哎呦,老李,你这一身的大红,这是要红杏出墙啦!”赵荣贵一嚷嚷,两边的兵卒将佐都跟着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