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布置的这个先机除了拿下杨展,对南离的亲兵几乎没有作用,而论起组织度,袁武逼上来的死士比之宝和寨少年们可差远了。
里外少年亲兵们各自吹着自己的竹哨子,一路也不管是谁,没命地提刀乱砍!
最内里杨先志、吴国昌,袁韬的两员悍将,陪席而坐就为这时来拿南离。
这时两人各擎腰刀,刷刷地卷起带着死亡气息的刀风向南离招呼。
南离的随身短刃,就是那把形似腰间挂件饰物的降魔杵,这物件加了夹钢,重新打磨,套上华丽铜鞘,做成一件形似法器什物的随身挂饰,日常挂在腋下或腰间,谁也看不出是柄合用的短刃,只道是庙里请来的佩饰。
这时猝不及防第一击便放倒了几名苗蛮大汉,但毕竟短小,一对上两把悍将的腰刀就不行了。
周围的人越来越远开去,已经有了腾挪空间,南离趁机掀桌子扔板凳,跳转躲避,可是袁武的亲兵劲卒也开始一层层地往里冲。
没得一两息的功夫,南离就挂了彩,可是酒也醒了大半,毕竟他那时只是佯醉,就等着看阴谋何时发作。
但是此刻手中家伙毕竟短小,杨先志、吴国昌又是武艺精熟的大将,两把腰刀连连挥舞,南离顿时险象环生,三抡两舞的躲闪之际“噗”地一下就被吴国昌在左肩带了一下,虽然躲闪卸去大半力道,内里的环锁甲到底被砍开一个小缺口,立时就又见了一处红。
眼看手中短刃不及,南离无法反击的危急时刻,厅堂中拥挤成一团的乱纷纷的众人脚底下,一个瘦小的身影灵活地钻来钻去,三下两下就钻到南离的脚下,手一举,递上一把连鞘长刀。
正是赵荣贵送给南离的那把“扶明”长刀,被瘦小的陈鼎元乘人不备率先钻进来为南离送上了趁手的兵器!
“呛啷”长刀出鞘,南离气势大涨,顺手一挥,嚓地一下,吴国昌提着刀的右手就被砍开了,鲜血狂喷,只有一丝皮肉相连,吴国昌惨叫着坐倒在地。
杨先志不管不顾,手中马刀一个逆刃突刺,直向南离小腹扎来。
眼看刀长回手不及,正在回头拔自己刀的陈鼎元猛地一蹦,将南离向后一拱,“噗”地一下,这一刀正扎入陈鼎元瘦小身躯的上腹。
尽管向后一蹦卸去三成力道,内里的环锁甲又挡了一下,架不住这一刀凶猛,几近透身而过!
南离一激灵反应过来,登时酒就全醒了,虎吼一声,趁杨先志收势未及,“喀嚓”一刀,顺脖子就把这家伙的脑袋砍得飞了出去!
南离本来不擅刀法,还是赵荣贵在成都教导他:
刀是随身技,关键时刻能救命的,你只会解首短刀和背后偷袭砍脖子可不行,因此是好好向赵荣贵学了几手的,这时到底是用上了。
杨先志的那把刀扎入了陈鼎元上腹,不及拔出就被南离仗着刀长削了脑袋,这时又是几个赤裸的苗蛮汉子先逼上来,南离不敢拔刀救护鼎元,只好一手挟着他,一手将刀挥舞。
就近捅死第一名冲上来的苗蛮汉子,眼看被悍勇的吴国昌拎一条断手指挥着刀斧手逼到了墙角,南离靠墙放下鼎元,又夺了一把方头苗刀,一时状若疯虎一般,双刀连连挥舞,“嚓嚓”砍倒两名冲上来的敌兵。
此时在后跟着上来的挠钩手已经试试探探地蠢蠢欲动,就要钩倒放翻南离好拿人砍杀。
但被南离的如虎声威所慑,一地的尸体就在眼前,紧逼的敌兵一时竟无人敢于率先上前。
然而就这么一缓的一霎那功夫,以柴火儿为首的宝和寨少年们,趁乱砍翻就近的敌兵,冲到了南离周围,将已经负伤的自家镇帅还有被拖着的陈鼎元牢牢护在中间。
少年们汇集起来,雷震也带着自家幸存的兄弟冲过来,尽管汇集一起的兄弟越来越多,到底袁武人多势众,不断地往大堂里拥入,一时还是不断有人中枪中刀,在惨烈而不甘的嘶吼声中倒下。
在柴火儿吼叫着布置下,一众兄弟有的往大门口砍杀,有的挡住被撞开的窗户,虽然人少,仗着火器精良、刀子锋利、内衬铁网衣、外罩绵甲,堪堪与不断拥入的袁部死士杀做一个互相奈何不得的局面,就在才还歌舞升平的县衙大堂,你一半我一半地对峙起来。
袁武死士倚仗人多围堵,宝和寨少年加上杨展亲卫,已经不足二十人,适才的一番发疯般厮斗,已经耗去大半的体力,眼看着被人多势众的袁武所部围杀,似乎结局已定,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可是没有一个人畏缩后退,大家都相信,只要保住赵大哥,就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