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整个人跟那打摆子似的,不由自主的颤动起来。
盛元帝看了眼江绍鸿,虽说这人做父母失职,体察上意倒是比谁都精准。
江琼要处置,却不能传出任何闲话,由不相干的人将其宣扬出去,总归比他们亲自解释,更令人相信。
“善娘,你觉得......”
他正准备询问江善意见,就见她脸色出现变化,眼睛直直盯着门外,循着她的目光看去,他森然的眸子眯起。
一袭惨白里衣的江琼,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身上尤带着未散尽的血腥味,青灰色的脸庞因疼痛而扭曲,额上布满密密的冷汗,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阿琼......”
江擢声音卡在喉咙里,视线在她悲凉含泪的双眸,以及没有半点血色的嘴唇晃过,就算清楚她本性,不如表现出来的单纯,仍难以抑制地泛起心疼。
要是黄氏知道他的看法,定要重重冷嗤两声,什么悲凉含泪,那明明是怨毒憎恨!
空气静寂两息,文阳侯猛地从椅子起身,怒喝道:“谁准你过来的,来人,给我将大姑娘押回去!”
一个‘押’字,很好的诠释出江绍鸿的态度。
明知陛下和娘娘厌烦江琼,他就算再蠢笨愚钝,也不可能让她过来碍眼。
江琼浑身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冷的,一步步向里面逼近,“我凭什么回去,我的孩子被她害了,她这个杀人凶手......”
“住口!”江绍鸿是真的怒了,“到这个时候,你还敢满口胡言,简直是不知所谓!事情真相如何,不是凭你几句攀扯,就能随意掩盖的,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抱赃叫屈!”
他眼神透着威胁:“你自己怀得是个什么东西,还要再拿来丢人现眼一番吗?”
要他说,那孩子掉得好,不然真等生下来,侯府和睿王府俱得颜面扫地。
无情冷酷的斥责,如一把把尖刀,直直刺入江琼心脏,她脸色铁青憋着气,指着江善怒吼道:“你们就因为她是贵妃,所以都偏袒着她!我没错,我没错!”
“放肆!”赵安荣阴森森的冷视对面,“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那爪子若是不想要,杂家不介意劳累给你剁了。”
他这眼神着实阴暗,像一条潜藏的毒蛇,江琼手腕蓦地发凉,脑子反应过来前,伸出去的手下意识缩回,这看起来疑似服软的举动,让她整张脸顿时黑得滴水。
江善对此,眼睛都没眨一下,对对方愤怒的眼神,更是无动于衷。
导致她上辈子痛苦的根源,这世早已变得不堪一击,站在更高的位置,就会发现之前耿耿于怀的事,也不过如此罢了。
却不知她这淡然的姿态,越发使江琼崩溃和暴怒,积攒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啊啊啊!你给我去死!”
江琼突然亮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在所有人震惊错愕的眼神中,尖叫着向江善刺去,大有鱼死网破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