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能够出宫,着实是惊喜不已。
深色的眼眸放软,盛元帝翘起嘴角道:“当然!你弟弟的事,朕会严查到底,你只管专心调养身子,等太医说你能乘坐马车,朕便带你回文阳侯府。”
他有这个想法,一是为让她安心养胎,二是知晓她定放不下心,如此倒不如往侯府走一遭,也免得她暗地里牵肠挂肚。
江善眉眼弯弯,脸颊在他胸膛轻轻摩挲,柔声道:“陛下,谢谢您。”
有出宫这根胡萝卜吊在前面,江善果真一心扑在养胎上,然而效果却微乎其微。
原因无他,只因她现在吃什么吐什么,好不容易咽下去的安胎药,不到两息的时间,就得一滴不剩地吐出来。
为此,江石敬和何太医两人,急得胡子都扯掉不老少。
尤其是面对脸色越来越沉的盛元帝,那是恨不得以身代替,先吐他个三天三夜,也好过受陛下的冷眼,实在是妇人孕吐,乃极其正常之事,多数人忍忍便过。
可惜,这话他们不敢对陛下说,瞧陛下那心疼担忧的模样,他们但凡敢说半个忍字,恐怕就得去床上躺个十天半月。
无奈,两人只得绞尽脑汁,极力缓解贵妃娘娘孕吐。
确如两人所想,眼见江善脸色越发苍白,皇帝心里的不耐和急躁,如日中烧,近来御前有不少小太监被罚,只要是有眼力见的,那可都是缩着脖子度日。
在御前内侍们苦不堪言的日子里,前来贺寿的外邦使者,总算是打道回府,皇帝的一腔忧怒,登时向着湘王府疾驰而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日前湘王妃董氏敛财一事,经锦麟卫查证,现定论已成:湘王妃董氏,承贵妃之惠,尤不知感恩,借贵妃之名敛财,心思蠢毒,枉顾天恩,不知悔改,再三冒犯贵妃,实乃大不敬之罪,交由锦麟卫廷杖五十,送往慎德庵静思己过,钦此!”
慎德庵乃皇室庵堂,最初送往这里的都是后宫中犯错的妃嫔,以及某些名声有损的宗室女眷,与其说是庵堂,不如说是监狱更贴切。
后面随着时间流逝,此处也开始接收犯事的官眷夫人,或是名声有毁的官家千金,当然,一旦被送往这里,若无意外,再想出来难如登天。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湘王身为宗室亲王,理应表率群臣,以身作则,却纵容其王妃肆意敛财,枉顾大昱律法威严,更多次狎妓宿娼,实为礼教败类,今贬其为湘郡王,三代而斩,望尔等引以为戒,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太常寺少卿胡知寅,都察院御史何安正,以权谋私,构陷贵妃,视皇室威严于无物,为官期间僭越失察,贪污受贿,深负朕恩,然念起昔日功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免其官职之职,府内家产悉数充入国库,三代内不得科举入仕,钦此!”
三道圣旨先后降下,震得京城如遭晴天霹雳,一洗万寿节前后的热闹,各府纷纷闭门不见客,目光却心有灵犀般,紧紧盯着宫中不放。
除上面这些人外,那些意图搅乱浑水的官员,同样得到皇帝不留情面的训斥,羞得掩面不敢见人,有两位跳的最厉害的,贬官的贬官,外放的外放。
顿时前朝后宫,安静如夜,那些准备弹劾他人的官员,齐齐将奏折藏入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