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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这位小姑子与婆母,是怎么的相看生厌,到底顾着自己的脸面呢。
蜀锦她不是没有,但自己有的,和宫里赏赐的,意味那是差得远呢,看来,她这位小姑子,也不是那么难相处嘛。
陈氏暗暗轻咳,眼睛落到蜀锦上,意思不言而喻。
不是她贪心,而是儿媳妇有,偏偏就她没有,等这事传到外面,她岂不是会让人笑话?
江善视若罔闻,并吃了颗榛子仁。
看了眼憋气的婆母,黄氏默默把蜀锦收下,极力降低存在感。
人的适应能力,还真是为突破极限,气着气着陈氏忽然习惯起来,自己抚着胸口顺气,还能捡着空隙时间,说起自己进宫的来意。
“你进宫这么几月,可算是享尽荣华富贵,纵有再大的气性,也总该消了吧?”
江善眯起眼睛,直接道:“你想说什么?”
陈氏打了下腹稿,劝道:“最近发生的事情,你应该也能感觉出来,你在宫内,对宫外诸事,总会有鞭长莫及的时候......”
“此时就需要宫外施以援手,不拘是消弭流言,还是帮你打探消息,总归对你百利而无害。我近来左思右想,觉得还是不该和睿王府结仇,多个帮手总比多个仇人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江善面无表情,目光淡然地看过去,“所以呢?你准备怎么做?”
“想重新拉拢睿王府,其实也很简单......”陈氏眼里含着小心,试探着说:“阿琼在素月庵,吃斋念佛几个月,想必早已悔过,加上她肚子日渐显怀,我暗自思量着,不妨就让她回睿王府吧。”
江善心里呵的一声,垂眸看向指尖的榛子仁。
没有坚硬的外壳包裹,金黄酥脆的榛子仁,轻轻一捏就能碎成粉末。
陈氏瞄着上面人的神色,不过短短几月时间,她发现她这女儿,再不像在侯府时,那般的情绪外露,纵使是愤怒和故作疏离,总归能让人知道她的心思。
而不是现在这样,不言不语,亦不怒不喜,却更让人不敢轻忽。
气氛陡然凝重,侯府真假千金的事,黄氏自然听说过,她努力放缓呼吸,生怕引起那对母女的关注。
江善轻抬眼睛,语气平静至极:“她回不回睿王府,与我有何关系?”
“话不能这么说......”陈氏连忙接口,“你也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没有你开口同意,睿王府哪里敢接阿琼回府?”
说着她忽然叹口气:“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难道还能不疼你?你如今贵为贵妃,也该学着为自己谋划,再大的仇和怨还能比得过到手的好处?”
只有小孩子,才会因某些小事,就闹得老死不相往来,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陈氏自觉她这想法,才是正确且符合大众的。
“我怎么听说,睿王妃正在替世子,相看新的世子妃。”江善直视陈氏,“你觉得睿王妃在这关头,会希望江琼回府吗?”
什么她的同意?分明是想借她的名头,逼得睿王府接江琼回来。
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的,会去给江琼做主,她巴不得对方在素月庵,哭天无路,求地无门。
江琼怀孕的事,最初她也是高度怀疑,不过后面从陈庆那里得知,江琼的确怀孕的消息,除了惊讶无语之外,不得不感慨祸害遗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