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大一会儿功夫,雪团儿闭上圆溜溜的眼睛,打起小小的呼噜声。
浅浅的阳光透过窗棂投射下来,在铺着柔软地毯的房间中,打下斑驳的暗影,微风轻拂窗外树木,窸窸窣窣的轻响,催得人昏昏欲睡。
说着说着话,流春发现娘娘的声音越来越小,示意珍珠停下声音,轻手轻脚地拿起薄被,仔细地搭在她身上,接着把雪团儿抱回窝里,让娘娘在榻上小歇片刻。
自己则拿出针线笸箩,和珍珠来到门口,一边守着里面的主子,一边做着针线打发时间。
时间一点点过去,无聊到打哈欠的珍珠,余光忽然瞥见一行人往这边走来,那不怒而威的气势,将她打到一半的呵欠,生生给吓了回去。
她忙拉拉流春衣袖,起身屈膝请安,“奴婢见过陛下,陛下金安。”
盛元帝淡淡地嗯了一声,问道:“你们娘娘呢?”
流春回道:“娘娘看过雪团儿后,就在里面小歇。”
盛元帝点点头,对着外面打了个手势,独身来到房间里。
绕过大漆嵌百宝狩猎屏风,就见榻上侧躺着一人,显露出姣好身形,因在殿中,她穿着宽松的便服,头上挽着简单的发髻,如黑乌云的长发垂落榻上,露出半只莹白的耳廓。
他踩在厚实的地毯上,脚下步伐稳健利落,却没发出半点杂音,抬起手把滑落的薄被往上拉了拉,瞧见她睡得红扑扑的小脸,眼里神情温柔至极。
珍珠悄咪咪探出半个脑袋,就见陛下弯着腰,一面轻声细哄,一面把人揽在怀中,慢慢将她抱起来,缓步向房外走来。
珍珠连忙缩回脑袋,垂下的视线中,出现一抹深黑绣金的纹路,知道陛下准备抱着娘娘回去,她偷偷冲流春挥挥手,快步追了上去。
江善睡得迷迷糊糊间,忽然感觉身体轻飘飘起来,陡然的失重带来本能的恐慌,然而还不等她惊醒过来,熟悉温柔的嗓音灌注进耳中,抚平她乍现的不安。
“陛下......”她唇间含糊地唤道,把脸颊埋进一处灼热的胸膛,依恋地上下摩挲两下,陷入更深层次的睡眠。
初冬的京城,已有下雪的征兆,午后的阳光明媚,仿佛是风雪前的宁静,随便的一阵寒风,就揭开阴沉恐怖的天空。
殿内点上烛火,淡黄的烛光摇晃,在盛元帝俊美的脸上,打下明暗不同的界限,他斜靠在榻上,手上拿着一本棋谱,漫不经心地看着。
忽然,他的目光微凝,抬起头向里间看去,果然下一刻,江善揉着眼睛,从里面出来。
“珍珠,你们在......陛下?”
江善杏眼微睁,下一刻反应过来,连忙缩回里间,看着身上的里衣,尴尬地拍拍脸颊。
她还正好奇呢,怎么会回到正殿,明明记得睡着前,都还在秋爽斋的呢。
陷入尴尬懊恼的某人,没发现一道高大的身影,正缓步向这边靠近,紧接着候在外间的赵安荣,就听到一声小小的惊呼,以及那被含入口中呜咽。
他赶忙低下脑袋退到外面,吩咐梁珠往御膳房跑一趟,让那边将膳食好好温着,没有大半个时辰,里面恐怕不会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