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只感觉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上的茶盏就被抢走,杯里的茶水淌了湘王妃满手,她却浑然不觉,反而满脸的邀功和讨好。
江善捂着跳快的心脏,不可否认,在湘王妃冲上来的瞬间,她是真的被吓住。
不止是她,殿内候着的奴婢,同样让湘王妃乍起的动作惊到,待红绡回过神,赶忙轻扶江善手臂,关切问道:“娘娘,您没事吧?”
屋内传来的动静,很快引来外面人的注意,李德海迅速从门外进来,殿内候着的两位宫婢和珍珠,也虎视眈眈地瞪着湘王妃,责怪她一惊一乍,吓到贵妃娘娘。
“娘娘,这是出什么事了?”
见贵妃面色微白,似是受到惊吓,李德海顿时绷紧后背,阴沉的眼睛扫过湘王妃,似乎只要江善一声令下,他就会上前将人捉住,
现在宫里谁不知道,贵妃娘娘就是陛下的心头肉,就算是皇子公主撞上她,都得退一射之地。
湘王妃让那阴狠的眼神,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双腿一软跪到地上,哆嗦道:“不,不是我,我就是见这杯子是坏的......”
江善闭了闭眼,调整凌乱的呼吸,对李德海道:“没事,都是误会,你先下去吧。”
李德海躬了躬身,退到门外却没走远,暗中听着里面动静,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就会立刻跑进去拿人。
红绡听见娘娘微急的呼吸,语气携着隐隐埋怨,直奔湘王妃而去:“这是极其珍贵的冰裂纹茶盏,才不是什么坏的,这一套冰裂纹的茶具,可得值上千两银子呢。”
青白釉的茶盏,细纹如拟冰之裂,近看如层叠盛开的花瓣,又似扶疏伸展,梅影婆娑,手感却光洁平滑,甚是奇特。
“这么一个小杯子,就值上千两银子?”
湘王妃眼睛微亮,没察觉自己闹了笑话,仔细打量着手上茶盏,原本觉得很丑的裂痕,似乎都变得好看起来。
红绡翻了个白眼,无语道:“茶具都是配套的,少一只其余的也不能再用,说它值千两银子,也算是没问题。”
一听真的这么贵,湘王妃不舍地摸了摸,小心地放回高几上。
“娘娘恕罪,我从没见过这东西,还以为是坏的呢。”她讪讪解释。
怪不得都想入宫呢,连一只茶杯都抵得过她满头钗环,更别提那些数不尽的好东西。
“不知者无罪,你也是好意。”江善嘴角动了动,扯出一抹淡笑,“不过我今日有些累了,就不留你多待。”
湘王妃小心地看过去,见她脸上没有生气的意思,顿时放下心来,起身道:“那娘娘您好生休息,我过几日再进宫来看望您。”
江善摆摆手,客气的场面话,都没心思再提,直接示意红绡送她出去。
等到两人背影消失,她这才吐出口气,疲惫地揉揉额头,耳边似乎还有对方,喋喋不休的说话声。
“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不拘一格的夫人。”珍珠没忍住和江善吐槽。
简直是咋咋呼呼,还当着她们的面,数落湘王府的阴私,不知道老湘王妃听见,会不会气得吐出口老血。
嗯......虽然她们乐见其成就是了。
“总归日后不会再见面。”
没错,江善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对方递多少请安的折子,她都不会再让对方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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