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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并没有和湘王府的人打交道的打算,是以她缓缓垂下眼眸,做出无视的姿态,对面应当就懂她的意思。
就在江善分心时,殿中表演的《福禄寿》剧目正好结束,贤妃从位置上起身,冲太后请示道:“太后娘娘,自臣妾入宫以来,得您关怀和体谅,臣妾感激不尽,前几日新谱一首曲子,与舍妹编排出一段舞蹈,还请太后您鉴赏指点。”
温府想送姑娘进宫的消息,在京城早已不是秘密,一见贤妃这番作态,众人顿时心领神会,偷偷拿眼睛去看其他妃嫔,尤其以落到江善身上的目光最多。
江善执着银箸的手微顿,但因为早有心理准备,脸上表情尚算平静。
倒是淑妃和惠昭仪等人,眼里滑过明显惊愕,而后面色难看下来,心里暗道:怎么回事?不是说在万寿节,才会有所动作吗?
然而众人心底再不忿,最多暗骂两声不要脸,面上什么也做不了。
太后沉吟片刻,不管贤妃作何心思,总归是在私底下,成与不成端看皇帝意思,如此一想,她便没急着拒绝,笑着点了点头。
得到太后同意,贤妃心底松口气,款款从座位离开,有宫婢抱来她惯用的琴,仔细地放置到琴桌上,而从侧门外的位置,进来一位轻纱遮面的姑娘,缓缓来到贤妃身后。
她一袭浅绯色散花上襦,外罩稍浅色薄烟纱,下面是一条水雾百褶裙,袖口裙摆用银色绣着繁复纹路,细腰以云带约束,莲步轻移间,带动银丝闪烁若流光倾泻。
朦胧的轻纱遮住她的面庞,唯独露出一双柔媚含情的眸子,略微细长上挑的眼尾,溢出惑人的妩媚,但细看却能发现,她并未轻施薄粉,抬眸垂眼间媚态渐散,增添几分影影绰绰的纯洁,和她娇柔的气质相差甚大,给人强烈的破碎感和占有欲。
这是一位能勾起男人欲念的姑娘。
场内响起隐约的抽气声,江善唇角轻抿,控制自己不去看皇帝,说她逃避也好,胆小也罢,她不想在他脸上看到痴迷的神色。
贤妃玉手轻挑银弦,清悦的琴音拂过内殿,静立在她身后的姑娘,随着琴音长袖漫舞,脚尖轻盈旋转,素手婉转流连,抬腰垂首间风情种种。
纤足轻点,宽阔的袖摆舞出飘忽的虚影,裙裾飘飞,如流云环绕,素手微抬,娇躯后仰,露出白皙的脖颈,如烟的眸子欲语还休,不时扫向上首位置。
这番勾人的姿态,看得在场所有妃嫔,纷纷在心里暗骂不要脸!
贤妃感知到怨念,琴音由急变缓,场中跳舞的人,也慢慢放缓腰肢,素手落下之时,面上轻盈的薄纱随之滑落,嫩白的小脸,黛眉红唇,盈盈望来,先添三分情意。
场中蓦地安静,呼吸都变得奢侈,纵使见惯美色的官员,都没忍住瞟过去几眼,更别提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两只眼睛目不转睛,涨红着脸,呼吸急促,连酒盏从手上掉落,都没引起主人半分注意。
江善再也控制不住,猛地转头向皇帝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