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商户家,天天数银子,这些可不是羡慕的话。
江善早猜到这次请安,不会让她安静度过,是以并无惊讶或慌乱的表情出现,面不改色道:“你如果好奇,可以往商户家住上几日,想必你娘家应该不缺从商的旁支。”
虽然大昱律法有明确规定,官员不得与民争利,但将铺面挂到管事头上,或是扶持旁支从商的事情,从来就不在少数。
“娘娘说笑了,商户重利轻义,若与他们接触太甚,只怕要染上不好的习性。”婉贵嫔温婉笑道。
旁边的宁嫔插话进来:“娘娘别介意,贵嫔姐姐不是在说你。”
江善故作惊讶地挑眉,看着两人道:“照你们这么说,大家都饿死羞死得了,你们身上精美的云锦,头上的珠宝首饰,还有每日用的上好粳米,那些瓜果蔬菜野味海鲜,哪一样不是走得商户的路子,你们吃了用了二十余年,就没发现自己已经染上,商户那些阴阳怪气,两面三刀的习性?”
婉贵嫔和宁嫔乍青着脸,让这话堵得哑口无言。
“娘娘口齿伶俐,臣妾受教了。”婉贵嫔暗吸口气,宁嫔扯着嘴角道:“是呢,慎妃娘娘温婉可亲,贵妃娘娘利落爽利,陈老夫人真是有福了。”她想说的应该是牙尖嘴利才是。
这个再熟悉不过的称呼,挤走江善脸上客气的笑容,她看起来面容稚嫩,但这猛地冷下脸来,那陡然强硬的气场,带出属于贵妃的威仪。
“你是哪宫的娘娘?”她目光直视宁嫔,平直的口气夹杂着寒冷。
宁嫔被看得不自在,目光往隔壁偏移,回道:“嫔妾景阳宫主位宁嫔,亦是五皇子的生母,见过贵妃娘娘。”
“哦,原来是嫔位啊......”佯装嘀咕的声音并不小,加上殿中十分安静,这声音就显得格外清晰,江善却恍若未觉,继续道:“我瞧你对慎妃那般推崇,还道也是哪宫的娘娘呢。”
她直点慎妃的名头,显然是在告诉众人,她与慎妃的关系不好。
众人不由想到,之前宫中私下传开的话,说慎妃送含有朱砂的香炉给江善,之前她们还不相信呢,如今瞧着怕是八九不离十。
宁嫔回过神,冷冷说道:“臣妾不若贵妃娘娘好运,一入宫就身居高位。”
江善赞同地点头:“我观相书上说,鼻歪眼斜,嘴角下垂,眉侵印堂,都是心术不正,运气低沉之相,想必你就是如此吧。”
宁嫔下意识抬手摸去嘴角,却又在下一刻反应过来,当即气得胸脯上下起伏。
能入宫侍奉皇上的妃嫔,怎么可能有鼻歪眼斜的,倒是她这抬手的动作,无疑显出自己的心虚。
这么一会儿功夫下来,在场所有的嫔妃都意识到,江善并不如她们想象中的好欺负。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内侍请安的声响,盛元帝大步从外面进来,明黄的身影硬朗伟岸,不言不语也自有一股迫人威压。
殿内的妃嫔又惊又喜,忙屈膝福身请安,力求展现出最美好的一面。
盛元帝的视线,精准地抓住江善,碰上她羞赧的眸光,嘴角微微上翘,上前向太后躬身请安,而后让嫔妃们起来,随口问道:“你们刚才都在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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