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不二骑着马带着自己两百多个手下赶到家中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陈不喜远远就在喊了:“是老七回来了!”
陈不怒和陈不哀也从医馆里跑了出来:“嗨,还真是这臭小子,一去几个月,估计都玩疯了呢。”
陈不二远远就在打招呼了,一到门口就跳下了马:“大哥,三哥,五哥,这城里怎么这么乱了?”
陈不哀是话唠,马上就唠叨起来了:
“能不乱吧,那些官宦人家和有钱人带头跑路,都快将汴河给堵死了,现在可以用的船全部都被他们包了,别说客船了,就连货船都没了。这不,大家一瞧都疯了,一股脑儿往北方跑了。”
其实现在汴梁城中跑的是两种人。
一种是权贵家,或者富豪家,这批人有权有钱,有门路有钞票可以去外地过上更好的日子,怎么会愿意留在危险的汴梁城?
另外一种就是无产阶级,这批市井小民在汴梁城中都是苟且偷生,房子是租的,工作是临时的,本来就没啥好留恋的,现在遇到战乱,当然是拍拍屁股走人了。
这就是所谓的无恒产者无恒心。
最尴尬的就是“中产阶级”。
这批人辛辛苦苦打拼了一辈子,都换成了汴梁城中的商铺,大宅子,还有城外的良田农庄,现在让他们将所有资产都扔了逃难,他们怎么舍得呢?
所以他们都没跑,不约而同都选择了观望,同时寄希望于汴梁几十万禁军和高大的城池能保证汴梁不会攻破。
陈家也属于这样的人家,毕竟他们可是城中最大的医馆之一,陈家老宅,加上这个兴国寺的宅子,那就是标准的资产阶级了,怎么舍得跑?
景室堂陈家跟其他“资产阶级”不同的是,他们之前被抄家过一次,曾经家破人亡,所以对于财富看得并不是太重。
而且陈不二已经给陈家带去了众多的秘药,甚至连肠痈病都能治,陈家人不怕离开汴梁会没饭吃,大不了东山再起嘛。
所以陈家是准备跑路了。
陈锦柏看到小儿子回来了,心里高兴了,这下自己搬家不愁了,不用拖家带口了。
“不二,你回来了?来得正好。”
“爹,家里都收拾好了吗?”
“好了,老规矩!”
父子俩相视一笑,只要陈不二回来了,除了这宅子不能搬走,其他陈家肯定会搬得干干净净,连只马桶都不会留下。
老太太看到孙子回来了,心中也如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在纸鸢的搀扶下匆匆从后宅迎了出来,
“不二回来了?”
陈不二飞跑过去:“祖母,我回来了,放心吧,有我在,咱们家就不会有事。”
“好好好,你回来就好,咱们家现在是往南方去吗?去投靠你三叔?”
陈不二挠挠头:
“祖母,现在恐怕去不成南方了,这汴梁离临安几千里,您老人家可吃不消,就算你吃得消,我们家中那么多小孩儿也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