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围出城的赵东,痛苦的看向县城,却没有他想象的城破浓烟冲天,也闻不到应该有的百姓惨叫哭喊。
这让赵东纳闷了,怎么?建奴转性啦?
但他是不相信建奴转性的,答案只能说是当初面对孔有德突围,摄政王下达的,敢拿百姓做挡箭牌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取土一家性命的军令起到了作用。
城破不要紧,只要人在,一切就都会有的。
怀着这样的信念,赵东带着突围出来的两百兄弟,向最近的兄弟队伍奔去。
他不是为了专门逃跑,而是想要把自己的判断传达给兄弟们,不要让他们因为自己而掉进敌人的陷阱。
但是,他还是晚了。
因为就在一个时辰前,临县的兄弟已经增援过来了。
营长王栋看到友军求救的烽火之后,毫不犹豫的下定了决断。
留下五十兄弟协助守城,自己带着二百五十兄弟紧急进行救援。
军情如火,怎么能耽搁,放弃了所有的累赘,只带着枪弹,急行军。
奔跑中,王栋焦急的向前面观察。
放出去的侦察兵还没有传来消息。
这让他担心却又放心。
这说明,前面的道路平安,没有敌情。
但按照规定,侦察兵也应该等待自己的到达,向自己汇报啊。
两个大清的夜不收,蹲在必经之地的道路旁的灌木从里。
大清的夜不收,那都是比白甲和红甲更出色的精锐中的精锐。
他们不但善于狩猎潜伏,更是几乎都是百步穿杨的射雕者。
看着一匹战马奔驰而来,那上面是新明军队的侦察兵。
老夜不收就笑了,对着身边年轻的伙计道:“探道的来了,看来新明军队还是很谨慎的吗。”
年轻的徒弟就跃跃欲试:“不过是给咱们送人头的。我来干掉他,今天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老夜不收却压住他:“你想的简单啦,这个侦察兵骑着马,在这个大道上嚣张的飞驰,你认为他是真的侦查敌情的吗?”
“他不是来侦查敌情,还是干什么?”小的就纳闷。
老的就一笑,压低声音解释:“这是明的,吸引我们出去。这是为暗的打埋伏呢。”
“是这样吗?”
老的点头:“错不了。只要我们干掉这个明的,暗的就会第一时间把敌情情报报回去。”
“那您收拾明的,我去对付暗的。”
老的一笑:“不,我们一起对付暗的,一定要做的无声无息,放过这个明的。”
“为什么?”
“因为暗的悄无声息的死了,明的就认为,这里没有埋伏,一会他就会安心的回去,向他们的将军汇报了。那时候,才是我们的目的啊。”
这下,这个小的真的佩服了老的:“老爹,我又学会了一着,这次回去那十两银子的奖赏,有你一半。”
老的嘿嘿一笑:“我这么多年,赚的足够啦,贪图你那还要娶老婆的钱干什么?”
但转而严肃的吩咐:“呆会机灵着点,别被暗的发现。敌人的侦察兵也不是好惹的,也一定是个厉害角色,别把小命给弄丢了。”
说完,这老的就带着小的,放过了那骑马的明哨,悄悄的埋伏在这里,仔细的聆听身后的动静。
做为一个老猎人,一个合格的猎人,必须有绝佳的听力。
他们不但要听傻狍子,麋鹿的脚步声,更要能在很远的地方,就要听出爪子上带着消音肉垫虎豹的接近脚步声。
这些猎人,鼻子没有动物灵敏,但耳朵必须比虎豹灵敏,否则十个进山十个回不来,成了虎豹的腹中物。
老的抱住了自己的弓箭,将一只耳朵贴到地上,将另一只耳朵高高的竖起。
然后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呼吸调节缓慢。
呼吸调节缓慢了,身体吸收氧气的量就小了。
身体停止了动作,进入了半龟息哼的状态,让血流也流得缓慢起来。
这样耳朵里的血流杂音,就彻底的没了,脑海里的杂念也彻底的没了。将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到了听觉上了。
这才是一个真正猎手必须掌握的技能。
老的夜不收,进入了状态。
但小的夜不收,却提高了警惕。
这就是打猎的时候都有两个猎人配合的原因。
已经进入龟息状态的老猎人,这个时候是最脆弱的。
哪怕是他身边突然间跳出一只兔子,都能要了他的老命。
所以新手们要仔细的观摩研究老猎手,学习他的一切。但又必须在这关键时候,保护住老猎手的安全。
这些夜不收都是千里挑一的,他们的待遇也是丰厚的。每出一趟任务,不管结果如何他们每一个人都会得到规定的十两银子的赏赐。一旦有重大的收获贡献,那就是没有上限的奖赏了。
但是他们所付出的,也不是普通士兵所能比拟的。
就一个在严寒或者酷暑中,在虫子遍地里,一动不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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