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奋道:“官家还被关在山上度日如年,身为臣子怎么可以一逃了之?”众人听了面面相觑,皆感到虽言之有理但无能为力。
李恕问道:“你难道想去救驾不成?”
张伯奋道:“一想到官家那日受尽欺辱,再想到此事也由我而起,就没法弃他而逃。明知山有虎也要向虎山行!”
王伍道:“少主,不是我们怕死,你也知道囚禁山顶守卫森严,关卡重重,要去救人是异想天开希望渺茫,也可以说绝无可能。结果多半是自投罗网白白送死,又何苦呢?”
熊烈道:“公子定要去,小人只好冒死相随了,反正这条命本就置之度外。如不成,到时多杀几个金兵垫背也值了!”
李恕道:“如果张兄主意已定,你我结义时说过患难与共,至于生死也只能付之天命了!”
二人一表态,好几人热血上涌,叫道:“我也愿去,大不了死在一起。”
张伯奋却摆手道:“这可不行,此事太过危险,怕是一去难复返。熊烈王伍听令!”
一喝之后,二人不得不拱手听命,只听他道:“我命你二人速带余下兄弟前往邓州,将剩余兵马尽数带来勤王。路上要全力召集更多的各路军兵,和接纳地方义军以壮大声势,不得有误!”
二人对视一眼,王伍道:“少主,你去救官家无异自杀,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送死?又如何向主公交待?”
熊烈道:“公子让我跟你去吧,就算黄泉路上,也能有个伴。”
张伯奋怒道:“你们想抗命吗?此去太过凶险,只能智取,不能硬闯,人多反会坏事。快走,就算有不测,我死得其所,爹爹也理应欣慰才是。”
二人知道执意赶走他们也是想保留军队种子,好图东山再起。当下不得不领命。郑重拜别后,带着那些人消失在远处暮色之中。
等他们去后,李恕上前道:“兄长已有什么好主意?时辰不早,天亮就没机会了,我们还是尽快行动吧!”
张伯奋转身对他道:“贤弟还有令妹要寻,怎么可以随我出生入死,去为此虎口拨牙之险事?你也速离去吧。”
“难道你想要一人去救官家?”李恕诧异得张大了嘴。
“真真姑娘可否将那令牌借我一用?”张伯奋转身请求道。
真真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微笑说道:“张将军果是忠心不二之臣,小女子敬佩。虽勇气可嘉,但想的未免太过容易了吧?!令牌送你也无妨,但凭它去救皇帝,是将金营当成儿戏了吗?”
张伯奋颔首道:“说的没错,既然心意已决,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就算是刀山火海,拼了小命不要也得去闯一闯。”
“我不能让你一人去冒险,要去就一起去。至于舍妹,凭我一人的力量要想找回也是难于登天。如真能救出官家,请他相助自是容易多了。再则此事起于你帮我,如今我帮你也是义不容辞。”李恕斩钉截铁道。
张伯奋听了,双目湿道:“好兄弟,我们这次又要同生共死了。”
“哎,真受不了两个大男人在这里悲悲凄凄。好了,本姑娘不忍心看着你们去送死,决定去救那个可怜的皇帝!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人死的。”看得真真直摇头叹息道。
“真的吗?你有什么好主意?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一定已是成竹在胸了,否则怎么可能救得我们出来,对不对?”李恕惊喜问道。
“成竹在胸不敢当,但我知道有一件物事可以带我们顺利上山。”真真说着从腰间摸出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子来。
李恕看了不认识,不知是何物。张伯奋却一眼认出来,上面写着“大元帅”三字,记得上次完颜京带着他上山,就在每个关卡前出示过它。拿过来看果真一模一样,禁不住狂喜问道:“听闻在金营里这可是最高通行证,除了牙帐外任何地方都可以畅行无阻。你是怎么弄到的?难道是神仙不成?”
“我就是仙女,你们不知道吗?”真真迷人一笑罢,扭身朝大营走去。二人不及再问,大喜快步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