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赵桓就要昏倒,张伯奋及时扶住,众人叫唤几声后,才缓缓清醒了过来。不由落泪,紧紧握住张叔夜的手道:“国家只能靠你了!”
张叔夜忙低头应道:“官家放心,但教老臣在,必保社稷万全。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这时两儿子率众齐齐跪下,叫道:“我等誓死保卫大宋,绝不让金贼踏入汴梁半步!”喊声震动城楼,闻者无论军民皆为之感动。
赵桓让平身,拉张叔夜的手道:“爱卿速遣使召天下兵,随我回宫商议守城大事。”上轿前又想起什么,将张伯奋拉到一旁低声问:“你跟柔福怎么了?为何她吵着要和离?”
张伯奋听到一脸尴尬,便将那日发生之事说了,并道:“当时也是臣一时心急去求援,不得不出此下策,让公主受了委屈,事后也深感内疚。”
赵桓点头道:“想必如此,此事有功无罪,不必自责。我这妹子平时任性得很,你做做规矩也是好的。回家哄哄她,别再来烦朕了。国难当头,还为那点儿女破事来纠缠不清,实在是添乱。”
张伯奋脸红道:“官家放心,回去一定会好好陪罪道歉,不会让她再闹下去。”
“动不动就和离,不怕丢了皇家脸面,不知轻重!”赵桓说完上了御轿。张叔夜入宫前吩咐儿子将军队按事先计划好的配置各处城门,做好防御准备。同时分遣五路使臣,征召天下兵来勤王。
张伯奋回家一问情况,侍女说打他离开,公主就入宫了,结果告状不成反被狠狠责骂了一顿,回来后便将自己关在房内,除了饮食可以从窗户递入外,也不肯开门,几日来皆如此。众人怕她寻短见,一直在窗外监视,幸好也没有过激的举动。多是躺在床上一人流泪,偶尔说命苦之类的话。
听了这些,张伯奋歉疚之心油然而生,便道:“做得很好,你们都去干各自的活吧,公主的事交给我。”侍女们见驸马回来,也暗自庆幸,终于可以将重担放下了。
张伯奋来到房前,打门道:“嬛嬛开门,我回来陪罪了,有什么事我们夫妻可以当面说。”
公主在床上听到,一下坐了起来,犹豫了下又躺下道:“你还知道我们是夫妻?世上有我们这样的夫妻吗?你是不是老天派来专门折磨我的?”
听到冷冰冰的话语,张伯奋也深感当时过份了,便道:“有些话我不方便在门外说,你先开门,进来说好吗?”
公主一想觉得有理,夫妻秘事可不能让侍女听去,否则沦为了她们背地里的笑柄。于是去开了门,又快速回床朝内躺下了。
张伯奋进屋见她背对着,就坐下说道:“你跟官家说要与我和离?”
“知道了还问,你是故意来羞辱我的吗?”公主没好气道。
“不是。”张伯奋忙解释道,“我意思是我们夫妻本就有名无实,你要和离那是再好也没有了,我同意。择日一同去面见官家,将事说个清楚,让他知道这是我们协商的结果,不是你的冲动赌气,想必官家也会成全。且此事由帝姬提出,所有过错也都在我,应该不致有损皇家的脸面。只是需等到这回危难解除后再行此事,你看可好?”
这番话一出口,却见公主的肩膀猛烈颤动了一下,泪水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过了良久,终于道:“好,就依你。不过从今时起,我们就已不再是夫妻了。你出去,以后也不许再进我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