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热热闹闹,吃了中饭小作休息,最小的妹妹就上楼来唤陈白桦下去陪太奶奶打牌。虽然白桦不喜打牌,但陪老人家开心她还是蛮乐意的。说来也巧,自从陈白桦往太奶奶跟前一坐,老太太是摸啥停啥,把把胡,连做了好几桩,乐得老太太直夸白桦是个大福星。原本下午郑云鹤就要送陈白桦回去,但看大家都意犹未尽,就劝陈白桦吃了晚饭再回,陈白桦也不忍拂了大家好意,就留下吃了晚饭才走。
不觉月已西沉,吃过晚饭,在大家的一片祝福声中,郑云鹤拉着已有些迷糊的陈白桦回到了她和苏青的住处。路上陈白桦哈欠连天,郑云鹤宠溺地将她揽在怀里。对于这个姑娘,他是百分之百的喜欢,对她今天的表现他更是满意。在他家人面前,她优雅大气不做作,却又个性十足,比起之前他见过的那些姑娘强了何止十倍。他清楚,那些名门望族愿意同他结亲,更多的是冲着郑家的名望和财富来的,而陈白桦却只是单纯的喜欢他这个人。哪怕有一天他郑云鹤落魄了,他都坚信陈白桦依然会对他不离不弃,除非,除非她不爱了,或者心中有了更爱的人。
到达白桦家楼下,司机停稳汽车,手搭车檐伺候两人下了车。因为郑家回礼较多,郑云鹤就和司机一起将东西搬上了楼。出发时电话通知过苏青,所以苏青也没睡,就等着他们回来探听八卦呢。这会儿看到他们大包小包地提着上了楼,就赶快打开房门将他们迎了进来。看到这么多礼物,苏青眼睛都直了。“我的天哪,白桦,你这是将珠宝店都搬回来了吗?”苏青夸张地说。
“什么珠宝店呀,瞧你那没出息样。”陈白桦一边瞌睡一边回应着苏青。
“我的姑奶奶,你自己瞧瞧,珊瑚串子、祖母绿镯子、珍珠项链、海洋之心的胸针,喏,还有这罕见的设计师款包包,我的天哪,白桦,你比中了六合彩还来劲呀。”苏青一个劲儿地啧啧。
“我说李少奶奶,幸亏云鹤已经回去了,要让他们还有你家李先生看到你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不笑不活了。”陈白桦已经趴在床上困得抬不起头了。
“哎,我就奇怪了,白桦你真的对这些珠宝不感兴趣吗?瞧你每天那副清汤挂面的素斋样,咋就做到对这些好东西不动心呢?还有,今天去郑家咋样呀?说来我听听。”苏青一个劲儿地问着。
“好了,苏青,明天再回答你,我困了,那些东西你喜欢哪个就拿哪个,不用客气啦。”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
苏青拉了拉她,见她已经睡着,知她是真的困了,就用力将她翻了个身,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盯着她出神地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就将那些珠宝首饰收拾好,自已也悻悻的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郑云鹤照例来到楼下接陈白桦上班,白桦不要他接,说以后他回部队了她会不适应的。郑云鹤说他回部队了就让家里司机来接,陈白桦说不要,这像在监视她,两人说说笑笑间,李冠玉也来到了,看着二人亲亲热热地样子,就取笑说,“郑帅,我说这一早的怎么地上都是蚂蚁,原来是被你们甜死的呀。”说完哈哈大笑。随后,二人各自接了自己的女友上班去了,并约定晚上一起吃饭。
原本约定周末一起去陈白桦家里见见她的父母,几年没回去了,虽然父母嘴上没说啥,但心里总归是有意见的。现在谈了男朋友,带着男朋友一起回去看看,应该对缓和紧张的父女关系有所帮助吧。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买好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郑云鹤收到紧急归队的通知,通知他当天下午就要返回,部队准备向西推进。
军令如山,容不得他再儿女情长,陈白桦对他给予了充分的理解和支持,告诉他好男儿志在四方,凡事要以国家需求为第一要务。郑云鹤感动地搂紧了陈白桦,时局动荡,人民尚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而作为军人的他,要随时做好出征的准备。陈白桦默默地帮他收拾好行李,将他送至车站,随着汽笛声响起,两人再次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白桦,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云鹤,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多保重!”
火车鸣着笛走远了,陈白桦有些怅然若失,为什么每一次和爱人的离别都是在车站,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