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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此时,金世遗也自有点惊疑,心中想道:“他究竟是碰到了什么厉害的人物?”要知姬晓风将他的两个徒弟匆忙遣走,那分明是害怕敌人寻来,金世遗难以照顾这么多人。金世遗是江湖上的大行家,当然识得姬晓风这层用意。
姬晓风晃了两晃,“小兄弟”方才叫得出去,便已站立不稳,要倒下去,金世遗连忙将他扶住,说道:“姬大哥,你别忙着说话!”
金世遗将他放在床上,把了一把他的脉息,面色越发沉重,江南忧心忡忡,问道:“他到底是伤在哪儿?”金世遗将姬晓风翻转过来,蓦地撕毁了他的衣裳,只见在他的背心正中央,有一个鲜明的掌印!
江南大吃一惊,只听得金世遗怒道:“原来又是那厮干的好事!”江南道:“是谁?”金世遗道:“还有谁人能令姬大哥受到这样伤害?就是那个文岛主!姬大哥中了他的独门血手印!”
当下金世遗用双掌紧贴姬晓风的背心,用本身的功力助他疗伤,金世遗此时的内功造诣已与唐晓澜不相上下,姬晓风似觉有一股热流流贯全身,不消多时瘀血便已化开,虽然浑身疼痛,但已是舒服多了。
姬晓风囊中有少林寺秘制的小还丹,那是他以前在少林寺盗书之时,顺手牵羊,偷了一瓶的,他精神稍稍恢复之后,便叫江南将他的背囊解下来,检出了那小还丹,吞下了三粒。这小还丹是固本培源的圣药,姬晓风得金世遗以绝顶内功相助,药力见效更快,不到一个时辰,便已恢复如初,说出了他在徂徕山的一段遭遇。
姬晓风道:“我是前天晚上进入徂徕山的,我以前曾应天魔教主之邀,进过一次徂徕山,但那次进山出山都是缚着眼睛,好在干我这行的都是在黑暗之中来去自如的,进出的道路我已默记心中,不过到底不如开眼认路的易记,也还颇费了一些气力,才摸到了她的巢穴,那时已是将近四更的时分了。
“天魔教的规模不算很大,但也有百数十间房子,我到各处走了一遍,已是天亮。既未发现我的侄儿,也未发现天魔教主。不过,做偷儿的惯例先要熟悉主人家的门户,所以我这一晚的功夫也没白费,虽然一无所得,却也已摸到底了。
“我在山中匿了一日,晚上又再出来,这一晚可见着了!”
江南迫不及待,连忙问道,“见着了谁?”姬晓风道,“见着了天魔教主。她似乎刚从外地回来,我藏在她窗前的一棵树上,听得她问一个侍女道:‘我去了这许多天,那孩子可安分吗?’那侍女道:‘这孩子倒还算乖乖,这么多天,他都不吵不闹,在练你教给他的功夫呢。’
“天魔教主笑道:‘这孩子是很可爱,和他父亲大不相同,他父亲见了人就哗啦啦地说个不休,这孩子见了人却是不声不响的。初来的时候,还嚷着要爹要娘,渐渐就住得惯了,也不吵也不闹了。可惜我想留他也留不住,迟早都要还给他爹。’嘿嘿,小兄弟,看来这女魔头倒很欢喜你的孩子呢!”
江南笑道:“不是我夸赞自己的孩子,这孩子本来就是聪明得很,人见人爱的。他的心眼儿可玲珑呢,知道吵也没用的时候,他也一声不响的了。嗯,后来怎么样?那女魔头当真就愿意交还给我吗?这我可有点不敢相信了。”
姬晓风道:“我当时也不敢相信,只听得那侍女问她道:‘教主既然欢喜这个孩子,为何不将他留下来,难道还害怕江南这浑小子么?’天魔教主道:‘你有所不知,江南背后有座靠山……’那侍女道:‘哦,我知道,你说的是金世遗么?他不是早已不知踪迹了么?有人说他已经死在海外了。’天魔教主道:‘不,他没有死,他又回来了。我这次前往邙山,便是败在他的手里的!’那侍女道:‘厉副教主前日回来,听说你已往邙山,他席不暇暖,便又匆匆走了。想来也是前往邙山。’
“天魔教主道:‘我还没有见着他,不过依我看来,厉副教主加上他那两只金毛狻,也还未必是金世遗的对手。是以我意欲息事宁人,我估计金世遗必会与那江南前来,到时我就将孩子交回给他们,但要金世遗向我发誓,他纵使不助咱们,也决不能伸手管咱们天魔教的事情。’
“那侍女道:‘你怎知道金世遗准会答应?’天魔教主道:‘他与江南情逾手足,那孩子又是他的记名弟子,他投鼠忌器,决不敢再对咱们难为。何况还有厉祖师这重关系。’”
金世遗听到这里,不觉心头一震,暗自想道:“那黑衣少年果然姓厉,原来还是天魔教的副教主。咦,奇怪,厉家早已死尽死绝,这个人又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江南则喜孜孜地说道:“原来如此,她是怕了金大侠,所以宁愿交还了。这很好呀,我与她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管她天魔地魔,只要得回孩子,我也甘愿罢休了。”
姬晓风道:“贤弟且慢高兴,事情只怕又有变卦了。”江南道:“又有什么变卦?”姬晓风接着说道:“天魔教主讲了她在邙山的一段遭遇之后,便吩咐她那侍女道:‘你去看看那孩子睡了没有?若是已睡熟了,你就不要惊醒他,将他轻轻地抱出来吧。’又说道:‘我当日要你们去抢这个孩子,就是为了预料到有今日之事,先布下一着棋。’
“我正想跟踪那个侍女,抢在她的前头,将我的侄儿偷走。就在这时,忽听得天魔教主一声叫道:‘金世遗,你来了么?好,我正在等你到来!’”
江南奇道:“她说什么?她见鬼了么?”
姬晓风道:“是呀;那时我也惊奇之极!以为当真是金大侠来了,幸而我还没有扑出,只见天魔教主叫他作‘金世遗’的那个人,已经从窗口跳进来,那人戴着人皮面具,但我一看就知道并不是金大侠!”
江南恍然大悟,叫起来道:“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准是那文岛主!当时他在邙山上突然出现,与那天魔教主交手之时,连我都以为他是金大侠。”
姬晓风接续说道:“那人听得天魔教主称他作金大侠,既不答应,却也不否认。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你在等我,所以我就赶快来了。’天魔教主道:‘你来意如何?’那人又笑了一笑,反问道:‘你以为我来意如何?’
“天魔教主意殊不悦,站起来说道:‘咱们推开窗子说亮话,别拖泥带水。你若是愿意和解的话,我把江南的孩子交回给你,从此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各不相犯;要是你决心与我为敌,我舍命奉陪!但那孩子也休想活了!’
“那人哈哈笑道:‘教主,你这是无的放矢,我才不理江南的孩子是死是活呢!他关我什么事?’
“天魔教主怔了一怔,道:‘咦,你不是为了江南的孩子,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人眯着眼睛笑道:‘为的只是想结识你!’
“天魔教主不觉愕然,那人笑道:‘你是我平生所见的最美貌的女子,又是巾帼英雄,我实在后悔那日冒犯了你,所以特来向你赔罪的。’
“大抵一个人总是喜欢别人家称赞他的,天魔教主听了,虽然大出意外,神情却是和悦了许多。那人又道:‘我不只是来向你赔罪,还要求你收录我作弟子。’
“天魔教主惊愕得难以形容,她忽地摇了摇头,说道:‘金世遗,你是有意来戏弄我吗?怎的和我说这些话?你知道我教所奉的祖师是谁?’
“那人到了这个时候,才表露出他的身份。他正正经经地问道:‘你以为我是谁?’天魔教主一片茫然,跟着问道:‘你是谁?’
“那人倏地拉下了他那人皮面具,说道:‘你大约未曾见过金世遗,但想必也曾听人说过他的相貌。’天魔教主道:‘咦,你不是金世遗,你、你、你究竟是谁?’
“那人笑道:‘我姓文,名叫文廷璧,是南海未名岛的岛主。金世遗与我有仇,你相信了吧?’
“天魔教主道:‘凭你这一身武功,你为什么愿意作我教的弟子?我还是不相信!’
“那人叹了口气,说道:‘唉,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来意,我是为了倾慕于你才来的呀。即是屈身为奴,我也愿意!好,你若然还不相信,我就先送给你一个见面礼吧。’
“我伏在树上,也正自听得惊异。就在这时,那人忽地就向窗外发了一掌!”
江南叫道:“哎呀,你怎的不加防备?”听到这里,他已经知道是那文岛主向姬晓风偷施暗算了。
姬晓风道:“我藏身的那棵大树有二丈来高,枝叶茂密,我想不到他一进来就发现了我的踪迹,也想不到他的劈空掌竟有那么大的威力。”
姬晓风喝了一口热茶,继续说道:“他一掌发出,竟隐隐带着风雷之声,登时树叶纷飞,连那棵大树也摇动起来。天魔教主这时才发现我,冷笑说道:‘姬晓风,你好大胆!居然忘了我的告诫,又来送死!’
“那文岛主笑道:“这个小贼,不值得你亲劳玉手,瞧我的吧!’
“哼,哼,那厮也忒看轻我了,我虽不是他的对手,也还不至于便落在他的手中。那厮连发了三记劈空掌,这才把我震落地下,他的掌力,一掌比一掌威猛,但我也还沉得住气,待到他发第三掌的时候,我就借着他的掌力,提一口气,施展弩箭穿云的身法,一下子就飞出了围墙之外!”
江南听得眉飞色舞,赞道:“姬大哥,真难为你,接了他三记劈空掌,居然还能够施展绝顶轻功!”
姬晓风道:“我这是死里求生,不得不尔。其实那时我已是元气大伤了。那厮好不厉害,大约也瞧出我已受伤,如影随形的便追出来。要是我只顾逃跑的话,定然被他追上,没法子,我再一次死中求活,待他迫近,突然与他拼了一掌,我中了他的血手印,但他也被我以修罗阴煞功击了一掌!”
金世遗笑道:“你的修罗阴煞功已练到第七重,这一下虽未必伤得了他,也够他受了。想来他受了你的一掌,必然要运功调息,顾不得追你了。”
姬晓风笑道:“正是如你所料,要是那厮拼着受点内伤,继续追我,我就糟了。想来他是不愿减损功力,所以只好眼光光地看我走了。我的运气也真好,我预先留下两个徒弟在镇上接应我,而且今晚便见到了你们,要是你们迟来一天,我虽有小还丹,只怕也不能挨到现在了。”江南伸伸舌头,笑道:“也幸亏我未曾多事,我本来想叫金大侠在邙山多留一天的。”
金世遗沉吟片刻,说道:“文廷璧不惜卑躬屈节,巴结天魔教主,其中定有奸谋。明天晚上,咱们再到徂徕山去一次吧。姬大哥,你也该歇歇了。”
姬晓风服了小还丹,自去运功调治。休养了一日一夜,到了第二天晚上,功力已完全恢复。于是由他带路,一行三人在二更出发,三更时分,便到了徂徕山天魔教的中枢重地。金世遗叫姬晓风照顾江南,觅一个隐秘地方藏身,若有危险,立即发声呼救。他单独一人,摸到了天魔教主的后窗。
这晚只有半钩新月,几点稀星,但金世遗的目力极佳,他伏在窗后边的一块太湖石下,从纱窗上淡淡的两个影子,已认出了是文岛主和天魔教主。
只听得天魔教主柔声问道:“廷璧,你的伤已经好了吗?”文岛主笑道:“那偷儿的修罗阴煞功如何伤得了我,早已没事了。莫说是他,即算四大门派的掌门人都来,也不放在我的心上。只是要想个办法对付金世遗,只要能把他制伏,咱们就可以天下无敌了。”
天魔教主道:“你不是说金世遗也怕你三分吗?”文岛主道:“不错,我和他是半斤八两,彼此都有顾忌。”天魔教主笑道:“这么说,你也是怕他三分了。”
文岛主当然听得出这是挖苦的说话,但他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是呀,我虽然不至于输给他,却也不能置他死命。所以咱们才要同心合力呀,嗯,他为什么不肯与我琢磨武功?”
后面这个“他”,显然不是指金世遗,金世遗听到这里,怔了一怔,正在想道:“这个‘他’又是谁呢?”
只听得天魔教主说道:“他的脾气怪得很,他样样听我的话,就是这件事情,他不肯答应。”
文岛主意殊不悦,说道:“咱们同仇敌忾,不应彼此异心。再说,我也有家传的绝技与他琢磨,并不是单占他的便宜。”
天魔教主道:“我也曾这样劝过他,他不愿意,我有什么办法?”
文岛主忽地冷笑道:“哎,我知道了。他是妒忌我亲近你,他呀,哈哈,他对你……”
天魔教主立即截断他的话道:“胡说八道,我当他是小弟弟。”
文岛主笑道:“你当他是小弟弟,我看他可不愿意只把你当作姐姐呢!”
金世遗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心道:“原来这个‘他’就是那个黑衣少年。”心里又暗自笑道:“女孩子总是喜欢作别人的姐姐,之华和我就是这样。以我看来,这天魔教主的年纪,其实也不见得大过那黑衣少年。”
大约是那文岛主见天魔教主已经含嗔蕴怒,笑了一笑,便转过话题说道:“他不愿意,你总该愿意吧?我只要知道秘笈上的心法,再和你同练百毒真经,练成了毒血掌,我就可以与金世遗一拼了。”
天魔教主道:“论起武功,我本该拜你为师,可是这百毒真经乃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回来的传家之宝,照规矩是不能给外人的。”
文岛主忽地笑道:“给外人不可以,给自己人总可以吧?”
天魔教主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文岛主道:“珠玛,你是个聪明人,我的心意,你还有不明白的吗?”他突然改了称呼,唤天魔教主的小名,语气间亲热了许多。
天魔教主格格笑道:“你说说看,我笨得很呢!”
文岛主柔声说道:“珠玛,实不相瞒,我是慕你色艺双全,这才来的。难得咱们又都与金世遗有仇,利害相同,正该合为一体。珠玛,你若许我长侍妆台,我甘愿作你裙下不贰之臣,任你差遣!”
天魔教主又格格笑道:“如此说来,你是在向我求婚了。可是,我还未能相信你呢!”
文岛主道:“你要怎么样才相信?”天魔教主道:“俗语说得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才来了不过两天,叫我怎么就能够相信你呢?何况这是终身大事,总得让我多些时间想想啊!”
文岛主道:“那你要想多久?给我一个期限吧。”
天魔教主笑道:“这怎么说得定?我要考察你这个人。要是你样样听我的话,也许不用多久,我就会答应你;要是你口不对心嘛,那就再过一百年也不成。”
金世遗是在情场打过滚来的,听到这里,不觉暗自笑道:“这厮可遇到了对手了。他想人财两得,骗色骗艺;天魔教主却给他来个缓兵之计,真个是你虞我诈,将来也不知是谁骗了谁?”
忽听得脚步声响,只见那黑衣少年怒气冲冲地跑来,并不敲门,便冲进去。金世遗又暗自笑道:“这可有一场好戏可看了!”
心念方动,果然便听得里面大吵大嚷起来。先是黑衣少年的声音叫道:“三更半夜,你到我姐姐的房间作什么?”文岛主冷笑道:“你来得我就来不得么?”黑衣少年怒道:“你是什么东西,岂可与我相比?”
天魔教主忙道:“复生,不可无礼,文先生是来和我谈正经事的。”黑衣少年道:“他有什么正经事可谈?”文岛主淡淡地道:“珠玛,告诉了他也好。”他以为天魔教主是想说他来求婚之事,哪知天魔教主却道:“文先生是在和我商谈对付金世遗的办法的。”
黑衣少年冷笑道:“他想骗我的武功不成,又来骗你么?”文岛主比较阴沉,这时也不禁怒起来道:“你这小子真是又愚蠢又狂妄,我与你切磋,还是便宜了你呢,难道你以为我的武功当真不如你吗?”黑衣少年蓦地喝道:“那就试试看!”话犹未了,只听得“砰”的一声,想是黑衣少年已一拳打了过去。
金世遗想一想,对方三个最有本领的人,都已聚在这儿,其中两人又自行火拼,这正是绝好的时机,使用“天遁传音”之术,向姬晓风送话道:“姬大哥,机不可失,你快去救人吧!”
那黑衣少年也懂得“天遁传音”之术,他听到了金世遗的声音,大吃一惊,蓦地一声长啸,叫道:“金世遗来了!”
姬晓风与江南刚从隐蔽之所跑出,那两头金毛狻听得主人的啸声,已是如飞赶来,可是它们闻到了金世遗的气味,敌意全消,摇摇尾巴,却向金世遗这边走来。
金世遗道:“他是我的好朋友,你们不可咬他!”那两只金毛狻果然听话,任从姬晓风拉着江南,从它们的身边经过。
金世遗哈哈大笑道:“不错,是我来了。你们两人再比下去,让我来给你们评判,我最公道,决不会偏袒一方。”
文岛主给那黑衣少年打了一拳,迅即还了一掌,他用的是“血手印”的功夫,黑衣少年使个盘龙绕步的身法避开,但肩头仍是给他的指锋沾了一下,火辣辣作痛,黑衣少年大怒道:“岂有此理,你想要我的命!”呼的又还了一拳。
天魔教主喝道:“你们不怕外人笑甩了牙齿吗?赶快罢手,同心合力,应付外敌。”黑衣少年道:“好,擒了金世遗,我再跟你算账!”
金世遗笑道:“糟糕,你们要打起裁判来了。”话犹未了,文、厉二人已是双双扑到。金世遗口中与他们开玩笑,心里却还真不敢轻敌,文岛主一个“血手印”拍来,金世遗竖起中指,向他的虎口一弹,那黑衣少年已亮出了他那一对玉尺,疾点金世遗寸关尺三焦经脉的七处重穴,尽管他与文岛主有仇,但在这关口,他却是认真助他,为他解开了铁指截脉之危。
天魔教主估量他们二人可以对付得了金世遗,抽出身来,便待去追姬晓风,金世遗忽地一个“移宫换位”,以迅捷无伦的身法阻止了她,他长袖一挥,登时把天魔教主迫了转来。
黑衣少年奋不顾身,一声喝道:“休得伤我姐姐!”双尺盘旋,欺身直进。金世遗道:“对不住,我可要用剑啦!”裁云宝剑,倏地出鞘,剑尺相交,发出了金石之声,恍如龙吟虎啸!这两件兵器都是人间异宝,但见火花蓬飞,却是各无伤损。正是:
旧恨未随云水沓,伤心今又动干戈。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