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出的小姐,楚楚动人四个字,竟不能放在除她之外的旁人身上了。尤其是这趴着受罚的姿势,更让人看的心里发痒,难怪景承这小子愿为了她得罪长辈。
熙云看王爷半晌不语,只当是他生气自己与世子争执,于是撒娇道,“王爷殿下,您给妾身做主。妾身在这王府中,是不是连处罚个下人的资格都没有?世子责怪妾身不懂王府规矩,那请王爷明示,是不是熙云做错了?”
王爷看着娇妻,好生为难,只得安慰道,“云儿说的哪里话来,云儿在我这王府里别说处罚下人,就是处罚景承,也没人敢说别的。景承,你不可对母亲太过无理了。”
世子似乎并不畏惧父亲,反倒有些厌恶,
“父亲在上,景承不敢无理。景承只想提醒侧王妃,王府里不是可以随心所欲借机报私仇的地方。父亲,顺王府多年来宽厚为名,不仅是礼贤下士,连对奴婢下人也是以礼相待,景承自幼承父母亲教导,房中丫鬟,身边小厮,都不敢过分苛责。我们家风仁善,上到皇上,下至百姓,都是有口皆碑,父亲,这是我们立家之本啊。”
王爷听到这样一番话,暗喜儿子辩口利辞。
没错,自从经历过夺嫡失败,顺王爷一直以仁厚形象示众,再加上本性好色嗜赌,渐渐的在皇上眼中成为一个妇人之仁又贪图玩乐的大哥。
也正是这样的家风,才使得顺王多年来在皇上面前无功亦无过,当年夺嫡的事情,皇上也不再猜疑,如此现状,王爷当然不愿改变。府里面,最好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给外人留一点口舌才好。
当然教训一个丫鬟倒是没什么大碍,但是看熙云这样跋扈的气势,再加上世子年轻气盛,只怕长此以往会惹出不少风波来。
还是要稍微压制一下这个新王妃的风头才是。
再加上,眼前的丫鬟,实在是有种特别的风韵,也值得自己救她一救,说不定以后能收个通房,娇妻既有,再添一美妾,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云儿,景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仁厚二字,咱们顺王府是不能丢弃的。你作为王妃,也要谨记。这样,听我的吧,今日大家也都累了,不如罚这丫头一月的月钱,以观后效,可好?”
熙云猜想,这父子俩,指不定是谁对这贱婢动了心呢,也许,是两人都看上了她?果然我所料不错,留她在府,早晚就是个祸患。
“王爷,妾身不懂。您刚刚还说云儿有处置她的权利,怎么现在就改口了?难道王爷觉得,一个钦赐的王妃,在您家里,连个奴才都不如了?还是您看我王家低微卑贱,所以妾身不配在王爷世子面前讲理?”
王爷看熙云搬出了钦赐,又搬出了自己的家世,显然是丝毫不让的架势,只得再次退步,
“爱妃,那你看该当如何?大动干戈打打杀杀的,实在是不甚和睦,本王年纪大了,不喜家里有这些事情,你也该学着给本王积些德行。”
熙云听到这话,明白今日想打她,只怕是打不成了。
可是就算不打不骂,也不能就这样留她在我的眼前。于是说道,
“王爷,就算不多加责罚,也是实在不能留她在府中了。王爷不知,这个丫鬟,进府才短短几日,已经惹祸多起,妾身实在是不知如何教导下人,持这个家了。”
这话说的王爷和世子心里都十分不愿,世子道,
“侧王妃,她一个罪家之女,若是不在我们府中,还有哪里可以去?留她在府,就算做个粗使的丫鬟,也算是救人一命。”
王妃不依,“世子糊涂。她既然是罪家之女,本来就是我们府中祸患。本想她安分守己也就罢了,如今这样,只怕早晚会连累到世子和王爷的名声。王爷,这样的奴婢如果王爷都非要留下,那妾身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当这个家,不如为了她,把妾身送回娘家去好了!”
王爷看到熙云连你死我活的话都说得出来,又不得不忌惮她的身份,王妃的娘家如今势力并不亚于他这个王爷,而面前不过是个好看点的丫鬟,总不值得与王妃闹翻。只得无奈同意了她的提议,限黛瑾三日之内,离开王府。景承看到事已至此,也知道不便与父亲争执,只得暗自打算其他可以帮到黛瑾的法子。
疼痛让黛瑾一直神情恍惚的伏在春凳上,并不真真切切的知道周遭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