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无助的惨叫声,声音慢慢由大变小,声嘶力竭。
张准脸色铁青,望向田有光,咬牙切齿地说道:“田叔,这是什么意思?”
田有光一脸和煦地笑道:“原本应是贤侄受刑,只是我想到贤侄身子娇贵,这一顿打下来怕是半条命都没了,到时候没办法跟张县令交代,就让仆役代为受刑。贤侄,你要体量田叔我的良苦用心啊!”
“田叔的好意,小侄自当铭记终生。”
张准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已经明白田叔的意思,我可以亲自去牢房里劝说父亲认罪。”
“不不不,这种事情就无需世侄亲自前去。”
田有光端起了桌案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笑呵呵地说道:“到时候我会将你家仆役送去牢房,到时候张县令看完也就明白了。”
张准心中一凛,他顿时明白此人所图甚大,恐怕还不只是希望将自己一家人送入大牢,或许还有别的意图。
“田叔,我明白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想要放我父亲出来,恐怕还需要做一些什么事情吧........”
田有光顿时放声大笑,道:“既然贤侄明白这个道理,那田叔就不跟你多绕圈子,想要救张县令和张家一副老小,必须要打点一番,不知贤侄家里还能拿出多少银子?”
好你个狗贼!居然还想把咱的家底吃个精光!
张准心中不住地冷笑着,我倒要看看你这牙口到底硬不硬!
“家父先前两袖清风,家里确实没有多少余钱......”
张准故意装作一副舍不得钱财的模样。
田有光顿时不满地将茶杯搁在桌上,不满地说道:“世侄啊,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跟田叔玩心眼了,你这最近五天可是都住在翠云阁了,这每日的花销可不是一个小数字,你说张县令两袖清风我信,可是张家总不至于没钱不是!”
张家原本是南直隶大族,后来因为前朝事端变故,导致不少分支选择迁徙了出去,其中迁徙到安云府的一支便是张至德一脉,因此家里的积蓄并不算少。
“哎......田叔,实不相瞒,我家里在一些钱庄秘密藏着十几万两白银和几千亩土地田契......”
张准轻飘飘地吐出了一个数字,却是让田有光和王典史二人暗地里吞了好几口口水。
以他们的身家来说,怕是再奋斗半辈子也拿不到这么多的钱财。
田有光连忙接过话头道:“那你还在等什么?有了这笔钱,田叔就能打通关节,到时候就可以把张县令救出来!咱们也就平平安安了!”
说完这番话后,田有光在心中冷笑。
自从张至德来到长寿县以后,他若是老老实实当官则好,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得罪那些他得罪不起的人,这也就注定他万劫不复的下场。
一想到那些人为了这件事出动的势力,田有光都感觉到有些呼吸不过来,那么多的贵人,那么大的势力,几乎遮天蔽日一般......没有人能在他们的手中活下去,而他自己也只是其中的普通一环而已。
等到此案彻底奠定结果之后,到时候不光张至德要被拉到刑场上斩首弃市,就连张家上上下下也都逃不过这一刀.......
当然,作为回报,田有光也将会成为新的长寿县县令,至于张家的家产,虽然只是一块苍蝇肉,可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便宜了老爷我。
特别是想到昔日在张至德这个恶官手下当县丞的日子,田有光就忍不住落泪,哪有人这么当县令的?
一不欺男霸女,二不抢夺民财,甚至连贪污腐败都不做,这让底下的小吏们都苦不堪言,他们都常常在念叨着,若是能换掉这个县令该多好!
终于,自己终于迎来了这一天!
过去长寿县坐着个张老爷,那叫个官不聊生。
现在长寿县迎来了田老爷,这才叫普天同庆!
贤侄放心,等你全家死光以后,我会给你多上几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