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他,谁还会害他?”
王圣汉看了看左忠保,“左大人,犯官坐镇山阳十五年,断案无数,没有这么个法断案的吧?是的,我承认,按推理,李玉昌查赈山阳,查的谁?自然是我。不过,这只是臆想推理,没有真凭实据,难道左大人要办个冤假错案不成?”
“谁说没有证据?现有李玉昌血衣一件,另有禀呈残稿一页,其云‘山阳冒赈,以利啖玉昌,玉昌不敢受,恐上负天子’,你还有何话说?”
“左大人,血衣一件,谁的衣,什么血,谁来证明?这禀呈残稿,就不能是他李玉昌酒后胡言乱语所写?何人证明?”
“王圣汉,不要死抗,难不成是李玉昌自己服毒自尽?他为何要这样?”
“禀左大人,这李玉昌来了山阳之后,查赈那是认认真真,不分白天黑夜地干,其时确实也感动到了犯官,当时我想,这不正和我当年进京赶考之时所盟之誓一模一样吗?不过,再好的身体,也经不起这样折腾的,再加缺吃少喝的,很快他就病例了,我还给他请过医送过药,可是一连两月都没好,听他长随说,脑袋还出了问题,经常胡言乱语的。这样的人,上吊没有可能吗?”
“王圣汉,办案当然不能只靠推理,不过,你刚才一说,岂不是也在推理?我来问你,查赈官员死于当地,谁会是最大受益者?”
“左大人,如此推理,不如直接拿了我去邀功请赏,何必多费口舌?既然是中毒而亡,那么何人指使,所用何毒,何人下毒?难道这些就不用查了吗?如果李玉昌是中毒身亡,当初来淮安探视的其叔李太青难道一点儿看不出来?他还向本县写下具结,‘生侄毓昌在淮因病自缢身死,已蒙验明,并无别故。今生情愿率仆秦路等将侄棺柩,搬回原籍埋葬’,又任何解释?”
左忠保被他将了一军,坐上面摇摇头,心想,必须要有证人,否则还真拿不下他。
那王毂跪在地上,本已绝望,现在看王圣汉一人在死抗,心里暗生希望,看来此次还能逃过一劫。
林勇生也舒了一口气,不时拿眼角余光偷偷瞟向王圣汉,巴不得上前告诉他,顶住,顶住。
一时间,这大堂之上呈现一片尴尬气氛。
“王圣汉,死鸭子嘴犟,就凭我手里现有的证据,照样定你的罪。”
“左大人,既然这样说了,还用审什么?你现有的证据都是死证,死无对证,你们高高在上,随便扣个莫须有,我们这些底层小官冤死也没地说理去,只是能让人信服吗?草菅人命罢了。”
正在此时,有衙役急速来报:“禀大人,外面刘鹗刘公子求见。”
左忠保一愣,“大堂正在审案,他什么刘公子,求什么见?不见。”
“禀大人,他把人证带来了。”
“人证?快让他进来。”
王圣汉一听大惊,又很奇怪,哪个刘公子?带什么证人?
一会儿,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刘鹗带着齐疤拉、秦路、顾小五和黄三进来了。
王圣汉一看,身子一抖,瘫倒在地。
“小民叩见大人,李玉昌一案主要证人带到,还有一人尚扣漕运总督刑科大牢,名叫周六。”
“左忠保大喜,快带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