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朋铃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哎,老齐,这可不像你说话的风格啦,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我们这些人要是能安居乐业过日子,谁愿意每天这风高浪急的,哪天不是把脑袋挂裤腰带上胆颤心惊的?”
齐疤拉苦笑了一下,“老丁,就是你不杀我,早晚也被官府剿了,你也一样。”
丁朋铃哈哈大笑,“官府剿不剿我那是官府的事,但现在你在我手里,杀你报仇,那是我的事。”
正在此时,好像有人在敲石门,“里面的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山阳县蒋照南在此,放下刀枪,出来受降。”
丁朋铃一下子就傻了,他那伙兄弟也都慌了。
虽然藏军洞很长,但这个大厅是单独的,前面这个石门是唯一的通道,官兵堵住了门,不束手就擒,困也被困死。
齐疤拉先是一愣,接着便哈哈大笑,“刘先生,你真是高人,如今这一难早被你算得准准的。”
他又转向丁朋铃,“老丁,我俩真是有缘人,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确能同年同月同日死,要不现在拜年把子,到那世就不用斗来斗去了。”
丁朋铃正绝望呢,还被他这么奚落,“呸,我俩不共戴天,我就是跟猪拜把子也不跟你拜啊。”
齐疤拉笑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我们都是笼中困兽,跑是跑不了了,嘴硬也没用。”
外面还在喊话,“快点出来,算你们投诚,可以从轻处罚,否则格杀勿论。”
丁朋铃和齐疤拉都明白,这山阳蒋照南刚到任,新官上任三把火,如果能拿住他们两匪首,那自是奇功一件。
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
那些喽啰不知深浅,他们可不管这些,一个个都在嚷嚷着打出去。
丁朋铃想了一下,一挥手,示意大伙安静一下。
“各位兄弟,今天我们要栽了,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
“好兄弟,今天我们束手就擒,那自是死路一条,如果能拼一下,多少能跑出几个兄弟去,大伙说对不对呀?”
“对,杀出一条血路,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丁朋铃扫视了一下全场,“操家伙。”
“慢!”刘鹗大喝一声。
丁朋铃回头看他,“哟,刘先生,都把你忘了,来,把先生放出来。”
刘鹗走出门,“借一步说话。”
丁朋铃有些疑惑,但他还是非常佩服刘鹗的,便跟他到了旁边。
“丁老大,这事不能蛮干,那石门就那么大,外面都是长枪短刀侍候着呢,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个也冲不出去。”
“可有什么办法呢?”
“办法倒是有,不过你要听我的,我保你不死。”
丁朋铃一听来了精神,“先生请讲。”
“你把齐疤拉和黄三秦路顾小五几人交给我,我带你去县衙自首,到时候让我岳父出面,加上你有功在先,断无死罪一说,只是今后你不能为匪喽。”
丁朋铃一听,这倒是一条生路,“那我这些弟兄呢?”
“罪大恶极的自然逃不脱,一般兄弟嘛,刘某自会为他们讲话,你大可放心。”
刘鹗在心里笑笑,这秀莲果然聪明。